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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白抿住嘴沒有出聲。事實上關於這件事連他自己也開始逐漸變得迷茫起來,當初明明花費了很大的氣力才得以讓浦安陽暫時性失憶,讓他誤以為自己原本就是生活在動漫中的那名治癒系少年,明明好不容易才可以和哥哥毫無芥蒂的生活在一起,享受一直以來期待的關心和愛護。可是為什麼時間越久,反而覺得越不滿足……與其說是不滿足,倒不如說是擔心總有一天這虛假的幸福會被戳破。原來最大的恐懼,永遠都是恐懼本身。
所以當發現那顆裝載有浦安陽記憶和情感的寶石莫名不見後,他才會那樣驚慌失措,而好不容易找到了,卻又只能心情矛盾的讓別人把東西送到浦安陽面前,然後忐忑的等待他恢復記憶後的反應。直到小狐狸主動找上門來,他才終於找到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來說服鼓起勇氣,下山一探究竟。
大概是因為這些日子以來對方無意中給予的歡樂和滿足,給了他莫大的希望吧,因此才會做出這樣愚蠢的判斷,想要撕破這層窗戶紙,試試只有在童話故事中才會被習以為常的坦誠相對。只是,他自己的心裡也同時明白,超出理智控制的希望,通常被叫做奢望。
原本已經做好了被強烈厭惡和尖銳質問的準備,可是坐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無論是在現實世界還是在現在,卻從來都沒有按照自己的劇本發展過。所以,在他緊張糾結到大腦一片空白的時候,對方卻只是一臉平靜的詢問自己,到底願不願意和他一起離開。
看到少年臉上無辜茫然的模樣,浦安陽對著他垂下的濃密睫毛盯了幾秒鐘後,放棄般的托起下巴,神情無奈的眨了眨眼睛,轉而開口沒頭沒尾的問出了另外一個問題:“害怕麼?”
在他話音落下後的好幾分鐘裡,夜白微皺著眉頭,始終沒能思考出他問的到底是關於哪一部分的害怕。事實上,他害怕的事情太多了。當自我意識毫無預兆的在這個虛幻的世界中覺醒時,他就開始無法控制的害怕,害怕浦安陽發現自己已經想起昏迷之前發生的一切,害怕浦安陽察覺到自己對他羞恥而不正常的感情,害怕浦安陽仍舊像從前一樣不顧自己意願的戲弄自己。而在這之後,他又開始害怕失憶的浦安陽總有一天要恢復記憶,害怕心思縝密的浦安陽會發現他的可疑之處,害怕表面平靜祥和的生活無法繼續維持……因此當他聽到浦安陽的發問後,幾乎是下意識的點了點腦袋。不管對方問的內容到底是什麼,他全部,都很害怕。
浦安陽平靜的注視著他,只覺得自己原本滿腔的怒火在看到對方那被嚇得蒼白的小臉,以及微微顫抖的指尖後,全部都消失無蹤了。在這裡待了這麼長時間,如果他還無法明白對方對自己的情感,那麼他這些年以來的學業成績以及從業經驗,就全都白費了。他這才想起,這孩子似乎從小就是這樣,像一隻可愛又無害的小白兔,無事時只知道癱著一張臉吃吃喝喝,啃起白菜來比誰都嚼的歡,然而一旦發生什麼自己不願接受的事情,就會背過身子躲到角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似的,只是加倍的啃著鮮嫩多汁的大白菜……而當偶爾一個沒控制住,做了些給別人添麻煩的事情時,就會像現在這樣,茫然又不安的低垂著腦袋等待宣判,偏偏水潤的眼睛中還浮著一層無法被忽視的委屈。
就是被這樣一個小傢伙,一直默默的喜歡著啊……想到這裡,浦安陽長舒了一口氣,不知為什麼忽然有點想笑。可是在看到對方臉上忐忑不安的模樣後,他又開始不忍心放棄這樣的一個大好機會,只好再次努力的繃起臉,一本正經的捉弄著面前的這個小可愛。
“既然這樣,那你是打算一輩子都躲在這裡麼?”浦安陽沉默了一會後,悠悠說道。
夜白蹙眉,似乎沒想到他會這樣問,不自覺的抬起胳膊,咬住拇指指尖,鼓著嘴巴認真思考了半天后才抬起頭謹慎的答道:“如果哥哥願意和我一起的話,我也願意一輩子都躲在這裡。”
浦安陽聽著好笑,兀自搖了搖頭:“如果是這樣,你又何必要讓我恢復記憶?”
“不一樣的,”夜白聽到後不贊同的抿起嘴,固執的解釋道,“之前我以為只要你失去了從前的記憶,就不會再對我有偏見,就可以看到我的好,被我所吸引。可是後來才發現,那些被你遺忘的記憶,儘管不夠美好,儘管無數次想要讓我刪檔重來,卻是維繫我們之間唯一的紐帶。沒有了那些共同擁有的回憶,我們之間,就什麼都沒有了。”
“你還真是貪心啊……”大概明白了他想說的是什麼,浦安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