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相連的那面牆壁前,微微彎下腰側耳傾聽,然而令他失望的是,對面靜悄悄的,似乎什麼都聽不到。
整個空間裡只有自己的呼吸聲,直到這會浦夜白才冷靜下來,後知後覺的開始有些後悔。自己到底在做什麼?原本不是想去書店買書的麼?怎麼就忽然變成了尾隨別人一起來開房了?這不科學的發展讓他忍不住覺得自己可笑起來,卻又怎麼都笑不出來。
嘛,算了,反正房錢也已經交了,那就在這裡住一晚好了,反正總比學校宿舍裡的上下鋪要舒服的多。這樣想著,便也逐漸心安理得起來。
一整天的勞累再加上本身生物鐘的原因,才晚上九點不到,浦夜白就託著下巴頻頻打起了呵欠。晃悠著身子從床上爬起來去洗漱,腳步卻在走進衛生間時猛然停住了。因為一牆之隔的對面,此時正在不斷向這邊傳出令人面紅心跳的聲音。浦夜白耳尖發紅的抿起嘴角,用力深吸了一口氣,腦海中的第一反應是,難怪在床邊聽不到聲音,原來是跑到廁所做來了,真是惡趣味。
所有的睏意似乎在一瞬間全部都跑光了。浦夜白乾脆靠著衛生間的牆蜷腿坐了下來,踢掉一次性拖鞋的雙腳在地面上來回划動著,用來掩飾自己不知所措的心情。飽含慾望的呻|吟和隱約肉體相撞的聲音不斷傳來,不禁讓他茫然的抬起頭,想象著對面的那個人就站在他面前,將懷裡赤|裸的少年用力壓在牆上,然後充滿爆發力的肆意馳騁著。
明明就是個虛偽的衣冠禽獸,明明和只會發情的種馬沒什麼兩樣,但他還是忍不住想問,為什麼就不能是他呢?
或許是上天終於聽到了他這個微不足道的小願望吧,當第二天的休息日裡,浦夜白頂著一雙黑眼圈呵欠連連的回到從不歡迎自己的家裡時,卻意外遇到了很久沒回來過的浦安陽。
再然後,他就被那個吃錯了藥的傢伙硬是壓在了沙發上,額頭相抵,可以感受到對方灼熱的呼吸,以及他身下蓄勢待發的硬物。身上還殘留著別人的香水味,就那樣笑著要親吻自己。沒有交流,沒有尊重,只有充滿了慾望的調戲和玩弄。他跑了,他很害怕,那時才發現,原來自己真的做不到像那個少年一樣。他沒辦法坦然的接受對方只是單純對自己身體的需索,因為如果同意的話,好像自己多年以來一直小心珍藏著的某些感情,真的就會徹底碎裂,再也撿不起來。
可惜這份堅定只維持了幾秒鐘而已,在成功跑出家門時,他就已經猶豫了起來。畢竟和浦安陽肌膚相親,對他來說是個太大的誘惑,那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得不到他的人,能夠得到他的身體也是好的。
因此在過馬路時,他還在想,自己或許應該回去道歉?
……然而,很快他就明白,自己似乎是回不去了。
正文 37
九月一日;一大清早,東京地區的冰帝學園門口就圍滿了一大群人。不過那是當然的了;為了迎接他們學校的女王……額不對,是帝王——跡部景吾同學。
伴隨著漫天飛舞的玫瑰花瓣;管家恭敬開啟的車門,一個身材頎長的英俊少年從裡面邁了出來。然而今天他並沒有如往常一樣面帶微笑的直接走入校門;而是像在等待什麼似的站在校園門口,安靜的享受著眾人崇拜的目光。
終於,在幾分鐘之後;耐心告罄的跡部景吾回過頭;對著車裡不冷不熱的開口:“你還要本大爺站在這裡等多久,嗯?不過是轉學而已;竟然緊張到腿都軟了,真是太不華麗了。”
又過了幾秒後,車裡才慢吞吞的的爬出另外一個少年,他雙手抓著書包尷尬的放在身前,顯然無法適應面前這眾人矚目的,被自家哥哥稱為是“華麗”的排場,他漲紅著臉,隨著四周不斷響起的竊竊私語,他甚至都能感覺到,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那些人的目光就足以讓他徹底燒成灰。
一旁的跡部顯然也注意到了這種情況,不過他可不想去了解那傢伙現在心裡所想的那些自卑陰暗的情緒,因此十分爽朗的攬過他的肩膀,大方的朝著眾人介紹:“這是我的弟弟,剛從北海道轉學過來讀一年級,以後還要你們多多鍛鍊他了。”
嗯,他說的是鍛鍊,而不是關照……注意到這點的浦夜白簡直快要哭出來了。
由於一年級和二年級所在的教室並不在一棟樓裡,因此跡部景吾只將他送到路口處就轉身離開了,絲毫不管身後弟弟那可憐兮兮的無助眼神。然而和跡部分開後的夜白雖然多少感到有些落寞,但同時也徹徹底底的鬆了口氣——終於不用再被圍觀了啊!自家哥哥的魅力簡直不是一般的可怕!
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