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跟著人們往外走去,彷彿是送他們一程。索萊木忍不住嘴賤問道:“怎麼今天這樣客氣,快天亮了,你不去躺一會?”
華沂表面上是把他們都送出來,實際上誠意有限,走了沒有三十步便往另外一個方向轉去,聞言轉頭丟給了索萊木一個不屑的眼神,得意洋洋地說道:“冷颼颼的,自己躺著有什麼趣味?你不懂。”
把索萊木這個老光棍氣得七竅生煙。
長安忽然被一個棲身過來的人驚醒,常年在部落裡生活,他已經沒有了在密林中亂竄時那種枕戈待旦的習慣,然而縱然赤手空拳,他也會本能地做出反應。
他人沒有清醒,動作卻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一翻身將那人壓住,暴起青筋的手已經壓在了對方的喉嚨上。
然後這樣定睛一看,才發現華沂正躺在那笑盈盈地看著他,毫不在意地被他掐著脖子,雙手摸摸索索地摟在了他的腰上,在他的後背上輕輕地拍了兩下,低聲道:“幹什麼?謀殺親夫?”
長安鬆了手,奇道:“你?有什麼事?”
華沂目光閃了閃,有一下沒一下在長安後背上磨蹭的鹹豬手十分不老實地伸進了他的衣服,他手指有些涼,長安哆嗦了一下,清醒了不少。華沂卻忽然將他從自己身上按了下去,手掌撐在他的頸側,低頭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壓低聲音道:“哎,我問你,現在我能脫你的褲子了不能?”
從道理上來看,顯然是可以的,然而華沂的嘴臉是那樣的賤,做的事更是那樣的不莊重,於是長安無師自通地脫口道:“你沒事總惦記著我的褲子幹什麼?”
華沂糾正道:“誰惦記你那條破褲子?我惦記的是怎麼脫你的褲子。”
長安皺皺眉,覺得很彆扭,褲子底下能有什麼好東西?他心中暗忖道:華沂這傢伙腦子裡沒正事。
……這時,他就忘了究竟是誰在議事帳篷裡大夢春秋的這碼事。
華沂無賴道:“還不行?是你自己說……”
長安不願意黏糊糊地糾纏這個問題,他認為做人不能像哲言一樣不痛快,整天心裡像是憋了一車的話,卻一聲不吭地皺著眉等著別人領會。
於是長安按捺住彆扭,十分大度地揮手道:“行吧行吧,你愛脫就脫,好好看看比你多了些啥,省得你沒事整天惦記。”
他口無遮攔,事關男人尊嚴,華沂憤怒地在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讓你說句人話就有那麼難?”
長安沉默了片刻,沒想出又是哪裡觸怒了他,於是無奈道:“你可真難伺候。”
華沂獰笑道:“那我就好好伺候伺候你。”
他那隻逡巡在長安腰間的手早就藉著對方的面板捂熱乎了,像條游魚似的鑽進了長安的褲子,長安激靈了一下,從未被人碰過的地方傳來異樣的感受,他忍著想把華沂的手揪出來的衝動,身體不自覺地弓了起來。
華沂一低頭吻上他的嘴唇,這一回卻不怎麼溫柔,強硬地掰開了長安的下巴,彷彿要叫他知道自己的厲害似的,來了個狂風掃落葉。
58、卷三
長安的眼神在那麼一刻有些茫然,情不自禁地抓住了華沂的衣領,似乎是出於本能想做點什麼,然而本能給的指示實在有些虛無縹緲,他一時腦子裡亂成一團漿糊,愣是沒能領會精神。
華沂卻低下頭——與方才的兇狠不同,他這一回無限溫柔無限纏綿地親了長安一下,黑黑的眼睛看著他,眼神似乎與平時不一樣,微妙得讓人無從說出,卻一下子撞進了長安的心裡,叫他一瞬間明白過來——哦,原來方才他抓住華沂的領子,是想親他一下。
慾望對於剛長成的男人來說就像是一層紗,總是癢,總是瘙不到癢處,直到有人將那一層紗撕下來,那時身體便會叫他自然而然地恍然大悟。
人們將那叫做“銷魂蝕骨”,而一般情況下,男人的骨頭軟了,心自然也就跟著軟了。
長安急促的喘息慢慢平息下去,一時沒人說話,室內特殊的味道彷彿染上了一絲說不清的曖昧,而奇特的是,長安這種“眼大無神”之人竟然頭一次感覺到了那種暗潮湧動的情愫,他不知所措,卻又忍不住被它吸引。
長安的臉頰染上了一點血色,便那樣直勾勾地看著華沂隨便扯過一塊布,將手上的東西擦掉,看得連華沂那樣厚的臉皮都有些掛不住,忍不住調笑道:“如何,這回知道做人的滋味了?”
如果說阿蘭熱烈的追求和身體的自然成長讓長安有了一些懵懂,此時,他便是忽然大徹大悟了。身上先前著起的那團火慢慢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