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誰?”
“費洛伊·門薩。”
“……誰?”
“美國近代最權威的催眠學家,和伯父在三年前有過研究合作。”
“誒?有這種事情?”
“嗯,所以希望黃瀨能——”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我會跟爸爸說的!”黃瀨很快答應下來,想想又補充了一句,“但是我不保證一定可以的說小黑子,因為跟爸爸往來的人脾氣都不怎麼正常。”
“這個當然,”黑子頷首,把話題轉開了,“青峰君最近怎麼樣?”
“誒?很好啊。”黃瀨的注意力馬上被轉移,“媽媽也來了喲,每天都好開心的說!不過爸爸的年假都用完了所以不能回來啦,每次聽電話都好哀怨啊。”
“是嗎。”
“是啊是啊,小黑子我跟你說,爸爸其實超笨的,他有一天從實驗室回來……”
窗外的銀杏頂端抽出了淺綠色的核果,舒展的枝葉邊緣微微染了黃。
九月末的傍晚,滿天的火燒雲在天空寫滿綺麗。
“咿呀——”
開門聲從玄關傳來。
“我回來了。”青峰順手撩起衣領抹了把汗,坐下來換鞋。
“吶吶,很搞笑對不對?哈哈……啊,小青峰迴來了!歡迎回來——”
抓著手機蹬蹬蹬地跑到樓下浴室然後衝到玄關,黃瀨送上大大的笑臉,“吶,小青峰~!”
“啊,謝謝。”青峰接過手巾,“講電話?”
“嗯嗯!小黑子哦!小青峰要不要聽?”
“吵死了黃瀨君。”機身低低地傳出黑子沒什麼情緒的聲音。
“喂哲?”青峰隨手扔下行李包,“黃瀨冷氣——”
“是!已經關小了小青峰!”揚起遙控器黃瀨笑得一臉得意。
“嗯,喂哲?最近怎麼樣?”
“嗯,還活著。”黑子的視線轉下,伸手戳了戳二號的肚皮。
“嗚……”黑色的耳朵動了動,二號抬起爪子搭了上去,然後翻了個身。
“還活著……”青峰擦汗的動作停了下來,黑線道,“你幹什麼去了?”
“什麼也沒有,”黑子看著自己包得跟粽子一樣的右手,“只是努力從紫原君手下活著回來而已。”
“紫原那傢伙——揍你了?!”
“什麼什麼?!”正在廚房找飲料的黃瀨衝了出來,“小紫原揍了小黑子?!怎麼樣?嚴重嗎?小黑子痛不痛?”
“黃瀨君太激動了。”黑子很有先見之明地拿開了手機,“死不了。”
“喂哲沒事吧,怎麼好像……很嚴重?”青峰忍不住皺起了眉,“你——”
“沒事,請不用擔心我,相比之下,青峰君自己的問題更加嚴重吧。”
“那個先不管,你的傷——”
“嗯,已經沒事了。”隨手拿了個抱枕塞在身後,黑子捱上了書牆岔開了話題,“說起來,我曾經接到過青峰君家裡的電話。”
“小青峰家裡……的電話?!”黃瀨訝異地望向青峰,後者也一臉驚疑。
“嗯,以‘青峰大輝最好的朋友’的身份。”
“所以……怎麼回事?”青峰連忙追問。
“只是詢問一些青峰君和黃瀨君的事情而已。”
“……調查嗎?”青峰深深皺起了眉,“之前也有打過給五月,老頭子想幹嘛?”
“當然,”黑子淡淡道,“兒子拋棄未婚妻和男性友人閃婚,這種事情對於青峰君的家庭來說很有弄清楚的必要。”
“那他可以問我啊!幹嘛拐著彎地找你們!”青峰眉頭皺得更死了。
“青峰君除了擺出一副‘不管怎麼樣反正老子婚也結了你們能乃我何’的樣子之外,完全不具備溝通功能。”
“……噗!”黃瀨本來嚴肅的表情一下子崩了。
“黃瀨!”
“是是,抱歉小青峰。”
“所以才找我和桃井桑瞭解情況。”黑子停了一下,用比較認真的語氣道,“青峰君,請相信我,青峰叔叔其實是為你好。”
“啊?”
“所以,”黑子的語氣更嚴肅了,“請加油,青峰君。”
“……啊?”
“小黑子什麼意思?”
“那麼,以上。”
“喂等等啊哲!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青峰還想追問,但是斷線聲已經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