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把花給我,你走吧。”
這也太絕情了!方枚趕緊把花往身後藏,擠眉弄眼的:“別介啊,我可是很有誠意的,都到家門口了,你也不請我上去坐坐?”
許經澤很警覺:“你有完沒完?到底想幹嗎?”
“我能幹嘛呀?澤澤,你不要我也就算了,我自認爭不過姚亦,可你也不能讓我的人生太絕望吧!你讓我看小燼一眼,就一眼……”
他怎麼不去死?
“就看一眼是吧?”許經澤面部抽搐,被情聖同志嚴重噁心著了,揚揚頭衝二樓喊:“陳燼!”
陳同學聞聲出來,在陽臺上象徵性探了探頭,特別配合。
方枚昂著臉,笑的跟朵花似的:“小燼……”
好好一個大男人,說話拿腔拿調,憋著嗓子,把聲音拉的特悠長特纏綿。許經澤沒想到方枚還有做龜公的潛質,臉色發綠,打身後惡狠狠給他一腳:“看完了吧?快點滾!”
別看方枚神經兮兮的,其實好打發,但姚亦就有點鍥而不捨了。
許經澤出門買個早點的功夫,手機留在家裡,六七個未接電話都是姚公子打來的。
他這緊迫盯人的毛病這輩子算是改不了了,許某人習慣成自然,根本沒當回事,特賢惠的拐進廚房,把牛奶熱上,這時自己手機又開始響個沒停。
大早晨的,招魂啊?許經澤忙著煎蛋,扭頭問陳燼一句:“又是姚亦?”
陳燼乖乖坐在餐桌旁邊,手上攤著本書,面無表情答:“嗯。”
“那你接唄。”
姚亦跟陳燼認識的時間挺長的,但關係一直不怎麼近乎。因為中間隔著個許經澤,誰跟誰也熱乎不起來,這太正常了。
姚公子這會兒從許經澤手機裡驟然聽見他的聲音挺吃驚的,瞬間噎了一下,才問:“你哥呢?”
陳燼抬抬眼,看著許經澤在廚房忙的跟小蜜蜂似的,很淡定的跟姚亦說:“他在洗澡,接不了電話。”
“得。那我一會兒再打。”
“不用麻煩了,手機馬上就沒電。”陳燼說完啪的一聲把手機合上,關機。
這下子終於清靜了。
離高考就還有三天,對於陳燼來說,書本上己經沒什麼可看的玩意了,他只要保證自己在清醒的狀態下進考場,重點大學隨便挑。
他現在的任務就一個,放鬆。
陳同學表情一向寡淡,就算心裡巨浪濤天,臉上也沒波沒瀾的,非常難以揣測。許經澤倒是有點忐忑,跟自己弟弟說:“你別緊張啊,就一小考試,咱平常心對待它。”
把筆墨擺在桌上,陳燼笑笑:“你也別緊張,幫我把鎮紙拿過來。”
天才兒童和普通人就是不一樣,別人放鬆的時候也就聽聽歌睡睡覺,陳燼同學不流於俗走高雅路線,吃完早飯先上陽臺曬著太陽翻了幾頁德文書,現在又開始練大字。
陳燼本來不是左撇子,吃飯拿筆搶東西全都優先使用右手。一歲多開始學寫字的時候,陳媽媽認為左右腦應該同時發展,對智力會很有好處,於是命令兒子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
不知道這個理論是不是真有過硬的科學依據,反正陳燼被鍛鍊的跟小超人似的。寫作業一手一枝筆,還能同時寫出兩種字型。
陳燼五歲時書法獲過獎,左右手同書,當時被稱為A市中心小學一絕。陳一慧女士冷哼數聲,對此評價不高:“誰不會寫字,寫的再好看有什麼用?”
於是這本事就擱下來了,後來陳燼再也沒有下功夫練過,也就是閒來沒事寫幾筆。
陳燼今兒個寫隸書,許經澤在桌子旁邊軟嗒嗒趴著,沒了骨頭似的。
“很無聊嗎?”陳同學問他。
怎麼可能……許經澤抬頭笑笑:“沒啊,這樣挺好。”陳燼臂骨瘦削,提筆的姿勢特別好看。手指又細又長,指尖玉白玉白的。
許某人估計自己就這麼瞧上一個月,也不能膩了。
陳燼停下手,把筆往他面前遞遞:“要寫嗎?”
書法嘛,許經澤小時候倒是和陳燼一起學過一陣子,現在擱了好幾年沒練,估計那兩筆也見不了人了:“我?算了吧,我一寫字紙都得哭。”
那就不用紙,陳燼笑眯眯把打著石膏的右臂伸過去:“在這寫。”
呃……幼稚不幼稚啊……寫什麼好呢?許某人把筆接過來,琢磨,我總不能寫上許經澤到此一遊吧?
最後許公子沉吟了半天,決定直抒胸臆,懸筆鋒在陳燼胳膊上端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