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沈吟片刻,“我請你喝酒。”
說著,打了個響指,酒保立刻把酒端上。
“這裡是你開的?”聞初九很意外。
“怎麼,很吃驚?”
聞初九點點頭,“我是第一次來。”
“那麼,歡迎你以後常來。”
“我不是gay。”所以大概以後是不會來了。
“我是。”那人說。
這麼直接,聞初九很不好意思,“很晚了,我要回家了。”
“道上赫赫有名的九爺還要守門禁嗎?還是說家裡有人等著你回去?”
想起小孩不在家,聞初九搖頭。
“喝完這杯吧,我送你回家。”
聞初九點點頭,一口喝乾,換來男人邪魅一笑,扶著他出了外面。
離開了縱情聲色的場所,巷子裡月色皎潔,聞初九看見了男人的臉,很年輕,大概比小孩年長几歲。但這是一張很有歷練的臉,從對方扶著他的手勁可以看出,男人絕對沒放下當年的刀。
男人長得很英俊,特別是這樣近距離相互凝視看得更是明顯,聞初九很不好意思,“我自己回去行了。”
男人扶住腳步踉蹌的他,瞬間把他帶進自己懷中,在他耳邊低喃,“我叫君不凡。”
聞初九一顫,君不凡剛才舔了一下他的耳朵,這不是他的錯覺!
“我說了……我不喜歡男人。”聞初九推開他,但體力卻不濟。
“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君不凡扶著他坐到車上,問了聞初九的地址,一踩油門絕塵而去。
聞初九回到家,家中黑漆漆,沒有小孩的日子很孤單啊,他嘆氣。
君不凡開啟燈,把他扶到沙發上,“我弄點熱茶給你。”
“謝謝……”聞初九扶著腦袋,覺得天旋地轉,便閉著眼睡了過去。
好久以後,聞初九幽幽醒來,發現自己仍在沙發上,君不凡說弄點熱茶怎麼弄了這麼長時間?
他循著聲響,在書架旁找到了君不凡,只見他在翻找著什麼東西。
“你在幹什麼?”聞初九不悅,這家夥第一次來別人家也太沒禮貌了吧。
“沒什麼,只是見你睡了不想吵醒你。我想吸根菸,可是找不到打火機。”
“哦。”原來是這樣,他誤會了他。
“喏,打火機。”聞初九點燃打火機,君不凡蹙眉看了眼,叼著煙湊過去。
“謝謝你送我回來,你可以走了。”
“真絕情啊。”君不凡笑道。
難道你以為我會和你發展什麼嗎?
聞初九隻好解釋,“很晚了不是嗎?”
“那好吧,我走。只是我們可以再見面嗎?”
聞初九點頭,他只是單純覺得君不凡是個很特別的人,他一直存在他的腦海,給他的印象很深。
“我剛才發現你家有鋼琴,希望下次能為你彈奏一曲。”
君不凡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聞初九回頭看著那架黑色平臺鋼琴,那是他買給小孩的,小孩卻從未彈過。
聞初九睡意再無,君不凡的出現讓他想起很多東西,包括方芳對他說的那些話。
她說龍哥出事前曾和一個染了紅毛的年輕人發生過肢體碰撞,這個紅毛是不是君不凡?他和龍哥的死有沒有關係?
君不凡這些年去了哪裡?為什麼消失了這麼久又突然出現?
聞初九總覺得,君不凡這個人很不簡單。
君不凡坐在車裡,他並沒有發動引擎,只是把玩著手中的煙。
當年白虎拋妻棄子,遠度泰國做起了軍火買賣並由此發家,手中掌握了一份私密人員聯絡名單。只要得到這份名單,就能成為東南亞最大的軍火商,可惜白虎死後那份名單從此下落不明。
他輾轉多地找尋,最近才得知白虎當年有個極其喜愛的Zippo打火機,也許是那晚被聞初九拾了去,他得想辦法要過來,那個打火機裡極有可能隱藏了他想要的東西。
君不凡發誓要向死了的白虎證明,當年他拋棄他們母子,是他做的最錯的決定!
鷹眼眯起,他拿起手機撥了一串號碼,“喂,幫我做點事情……”
聞初九擺弄著手機,聞瑾瑜你這死小孩,離家這麼久居然一通電話都沒打回來。
小孩在家的時候他總覺得彆扭,可當小孩不在家他又會很想念。
可是才過去兩個月,小孩還有一個月才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