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你想知道什麼。”
寧刃眉梢一挑。她扭頭漫不經心地掃過四周;然後淡淡道:“裡面說。”
簡越倒有點驚訝地笑了一下,隨即收斂了笑容;隨著寧刃的腳步向裡走去。讓這女人如此謹慎的情況,還真是少見。
辦公室裡只有簡越和寧刃兩個人,男人的目光瞟過桌上扔著的一堆小器件兒,咧了一下嘴。他迎向寧刃的目光,近乎苦笑地道:“你今天可真是讓簡某驚訝呢。”
寧刃冷笑了一下。她擺弄著桌上的三個微型竊聽器,不鹹不淡地道:“這是他們情報部的規矩;不是我的。”她揮揮手示意簡越隨便坐,又小聲地嘟噥了一句:“真不知道他葉昔是怎麼在這麼一堆監控底下幹活的。這都裝到處長辦公室來啦。”
簡越沉默了一下,道:“你覺得他知道麼?”
寧刃忽然停下來手上的動作。她聲音平淡,而反問卻格外尖銳:“你覺得當年的徐子修知道麼?”
聽她這話簡越的目光也是一利。他不自覺地在沙發上坐直了身體。“你是說——”
寧刃哼笑一聲:“往處長辦公室裡頭裝了仨竊聽器,這就是咱兄弟單位的風格。你覺得徐子修的事兒就只是‘情報失誤’麼?”
簡越沉默了兩秒,慢慢道:“你有把握麼?”
寧刃似乎在觀察什麼似的,看了簡越一眼,她道:“你也是天狗行動的執行人吧?”女人頓了一頓,然後問道:“還記得王祥嗎?”
與此同時。
ssLc總部。列昂尼德面無表情地擱下電話。他看向正坐在一旁轉動著盛了紅酒的葉昔,慢慢道:“清除失敗了。”
葉昔放下杯子,他並不驚訝,看上去表情平淡,既無失望也無喜悅,彷彿那個剛剛不但逃脫了“清除”還反將一軍的傢伙和他沒有半毛錢關係。他輕聲道:“我告訴過你,他很強。”
他知道他足夠強大,足夠堅定。哪怕是明知道曾經的“戰友”已然棄他而去,哪怕是身處絕地只能孤軍作戰,哪怕是,清楚他那麼喜歡的一個人,永遠無法讓他得到真正想要的回應。
列昂尼德看了葉昔一秒,忽然想起了什麼似地,道:“昨晚廠區的一名守衛被殺了。”
“哦?”葉昔看上去終於有了那麼一點驚訝的表情,他想了想,問道:“在哪裡發現的,威脅到貨物了嗎?”
列昂尼德笑了笑:“在走廊裡。應該是在巡邏中被殺的。殷先生要的貨物時安全的。”
葉昔皺了皺眉,“那查清楚了嗎?”
列昂尼德搖頭道:“還沒有。鍵盤上只有守衛的指紋,庫房沒有闖入的跡象。”
葉昔停頓兩秒,問道:“會不會是守衛被脅迫,開啟了庫房?”
列昂尼德沉吟一下,道:“有這個可能。總部已經調出了庫房的錄影和虹膜掃描器的記錄,但是似乎都被刪除了。”他的語氣不怎麼愉快。
葉昔挑挑眉毛:“公司內部的人做的?”
列昂尼德冷笑了一聲。“不管是誰,公司掘地三尺也會把這個人找出來。”
葉昔點了下頭,沒再說話。所有監控錄影和掃描紀錄被刪除的事情他並不驚訝。早在任務正式開始之前葉昔便被告知ssLc內部還有本部的一名特工執行長期潛伏。而這一次正是那名特工的第一次露出蹤跡。
他的破綻,逼得對方不得不出來掃尾。
行動處的處長同志並不喜歡有什麼事情,或者什麼人,真正地超過他的掌控。那往往意味著致命的危險。
已經有一個人完全超出了他的控制。葉昔清楚自己已經有了弱點。而此時他不能允許再有第二個未知的情況。他必須把那個隱藏的臥底逼出來。
葉昔之前已經做過足夠多的工作。在徐子修擔任行動處處長期間那個臥底專案正式啟動,然而直接負責人並不是徐子修,對方也從未提起過。只有“上頭”的隻言片語,葉昔推斷出那人也曾參與天狗行動。
徐子修死在那個任務上。
回國兩年後他從簡越手中接替了自己師傅曾經坐過的位置。
“天狗”被打上“絕密”的印戳,扔進了不見天日的檔案室。好像所有人都忘了那個任務,情報部死了多少人,行動處的處長,又是怎樣從一個從來不開玩笑,嚴肅卻又讓人敬服的活生生的人,變成那紀念室裡一副笑得無比陌生的照片。
而葉昔從來不是健忘的人。有兩條路擺在跟前,以銘記的名義遺忘,或是追逐一個危險的真相,他從來都不會猶豫做出如今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