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夫仰靠在沙發椅背上,衣衫雖然完整的套在身上卻也有些凌亂。他吞吐著煙氣,目光隨著那飄渺的煙氣變得迷離而虛幻。
”對不起…“霍霆晟意識到自己對約瑟夫做了什麼,歉疚和懊悔讓他羞愧不已。
”對不起什麼?“約瑟夫的目光並沒有轉向他。”對不起你跟我做了?“他諷刺的扯了扯嘴角,”你伺候得我很舒服。“
霍霆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只能默默的起身穿衣。
注意到自己西褲上的一小塊汙漬,霍霆晟的心裡越發的不安起來。
本來只是想喝些酒讓自己鎮定一下的,可是不知不覺就喝多了,還對約瑟夫做出那樣的事情…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很混帳。
司淺藍的事情對他而言的確是個打擊。
他是真的不認識他了還是誤會了他和約瑟夫?
誤會…現在看來,已經不是誤會了
自己到底都在做些什麼事情啊!!
草草的穿戴好,霍霆晟有些不安的在約瑟夫身邊坐下。
他覺得他們似乎應該好好談談。可是,絞著雙手,霍霆晟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明天我要和黑崎去香港,你就待在這裡,打點好賭場。暫時不要回去那裡了。“約瑟夫卻先他一步開了口。
”十五號貨會從港口上岸,該怎麼做,你應該知道。“約瑟夫說完便起身朝電梯走去。
”約瑟夫!“霍霆晟期期艾艾的喚住他。
”還有事麼?“約瑟夫停住腳步卻並沒有轉身。
”能不能告訴我,司淺藍到底怎麼了?“他知道現在問這樣的問題不合適,可是,他沒有辦法懸著一顆心去做任何事情。
約瑟夫低垂下眼簾,沈默了一會,才道:”你不是都看到了麼,為什麼還要問我。良禽擇木而棲,你能給他什麼?“說罷,約瑟夫抬腳跨入電梯。
看著電梯的門合上,霍霆晟頹然的倒在沙發上,卻沒有看到約瑟夫在電梯門合上的一瞬間,那幽怨的目光
”!“
伏在書案上的封真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窗外濃黑一片,屋子裡也沒有點燈。
黑暗中封真的呼吸急促,後背和額頭都被汗水沁溼,胸口沈悶脹痛著,極其的難受。
”澤一郎…“封真用虛弱的聲音喚到。
”少主,有什麼需要請吩咐。“書房外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封真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澤一郎已經指派給約瑟夫,今早的飛機已經去香港了
”沒事。“封真回答到。
在黑暗中靜靜的坐了一會,才感覺那種壓抑的不適感稍稍緩解了些。
自己又做噩夢了
從小到大,他常常會在一個混亂的夢境中驚醒。
這個夢境裡,只有兩個小孩,還有一隻兔子。
開始的時候,兩個孩子很歡快的追逐著一隻兔子,歡快的笑聲讓人由衷的從心底感覺到喜悅,可是,突然間畫面一轉,世界一片黑暗,其中那個年紀較大的孩子一臉狠瘧的握著一把帶血的尖刀,然後,那個年紀較小的孩子突然發現,自己的手中捧著一隻血淋淋的兔子!
封真一直是這個夢境的旁觀者,可是,他卻清楚的知道,那個捧著死兔子的孩子,是他自己。
不是多麼恐怖的噩夢,可是每每夢到這個場景,封真都會心悸不已的驚醒過來。然後就會感覺胸口很悶很難受。
他見過比這恐怖一百倍,血腥一百倍的場面,可是卻從來不曾這樣反反覆覆的夢到過。
而且令他這麼的…恐懼
他不曾對任何人說過這個夢。
甚至連最親近他的澤一郎。
從心底覺得,一說出來,那就會變成事實。
澤一郎的背叛
不信任的根源。
依賴他,卻又懷疑著他,甚至是恨著他…這樣矛盾的情緒,連封真自己也無法說清楚其中的緣由。
難受的感覺雖然緩解了許多,可是卻依舊心慌的無法平靜下來。
起身,封真走出書房,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屋裡已經熄燈了,封真走進屋裡,卻看到司淺藍並沒有睡,他穿著單薄的浴衣赤足站在視窗,仰望著夜空。
濃厚的雲層漸漸散去,月亮探出頭來。
司淺藍被柔和的月光籠罩,夢幻得有些不真實。
封真在門口站了許久,看了他許久,遲遲沒有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