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陳包子聞言歪著頭看著許衍，問。
“真的。”許衍忙點頭。
“那，好吧，”陳包子見狀也點頭，只是不等許衍鬆口氣，就又聽得他道：“媽媽，我們交換吧，媽媽先給我看你的傷口，然後我再給媽媽講在奶奶家的事。”
許衍：“……”回老家一趟，陳包子變得狡猾了。
“媽媽，我們交換吧。”陳包子見許衍沉默，便催促道。
“陳包子！”許衍擰眉。
“陳包子，不就是傷口嗎？有什麼好看的，”陳赫也道，“你要真想知道就回憶一下我以前被菜刀切到時候的樣子，你媽媽腿上的傷跟我那個時候的傷一樣。”
“赫赫你騙人，媽媽腿上的傷口肯定跟赫赫被菜刀切到的時候不一樣，赫赫你被菜刀切到的時候都沒有來醫院。”陳包子明顯的不相信陳赫，幾乎是陳赫話剛落下，他就用一副‘你是騙子’表情看著陳赫反駁道。
陳赫：“……”陳包子你真是該聰明的地方不聰明，不該聰明的地方瞎聰明。
陳包子反駁完陳赫後哼了一聲，然後一邊看向許衍，一邊委屈道：“媽媽，我害怕。”
聞言許衍來不及舒展的雙眉又是一擰，問：“怕什麼？”直覺告訴許衍，陳包子說的害怕不是他剛才說的傷口。
“我害怕媽媽會死。”陳包子說，說完眼睛就紅了。
“陳包子！”陳赫聽陳包子又跟下午時的亂說話，便吼了陳包子一聲。
可陳包子卻不聽他的，陳包子一邊看著許衍，一邊說著自己的害怕：“媽媽，你知道嗎？奇文叔叔跟我赫赫打電話說你受傷了時候我都擔心死了。後來我跟赫赫來了醫院，我看到你躺在床上，我叫你，可是你都不回答我，就跟電視裡的死人一樣，嚇死我了。”陳包子說完就跟下午一樣，大顆大顆的掉眼淚。
許衍不知道自己受傷會讓陳包子把陳包子嚇成這樣，他聽著陳包子的話，看出從陳包子眼裡掉下的大顆淚珠，雙眉緊擰，心裡苦澀的不是滋味。
“陳包子。”許衍抬起手，在陳包子頭上安撫摸了一遍又一邊。
“媽媽，你不要死好不好？我不要媽媽死。”陳包子卻在許衍安撫哭得更兇。“媽媽，你要一直陪著我和赫赫，我不許媽媽離開我和赫赫。”
陳包子今天擔心了一天，又哭了兩回，等陳赫和許衍兩個人終於把他安撫好，不再哭的時候，他也開始犯困了。
“陳赫，你帶陳包子回家睡覺吧。”許衍看著在陳赫懷裡已經困到撐不開眼的陳包子，朝陳赫道。
“我不要，我不要回家，我陪媽媽。”可是他話剛落下，剛才還在陳赫懷裡打瞌睡的陳包子便立刻從陳赫懷裡爭執起來，強撐著雙眼看著許衍，不願意回家。
陳赫本來就沒有回家的打算，而他自己不回家，自然是不會放心留陳包子一個人在家的，所以他聽到陳包子的話後也沒說什麼，只是對許衍搖了搖頭：“我們今晚不回去。”
許衍聞言擰了擰，見陳赫眼裡沒絲毫動搖意思後便不再說話。
許衍轉頭看了病房一眼，只見整個病房除了他的這張病床外，就只有兩把木椅和兩把軟皮椅子，沒一個是可以睡覺的。
“那你把陳包子放上來吧。”許衍掀開被子的一角道。
“不了，陳包子晚上睡覺亂動，會踢到你傷口。”可陳赫聞言卻是依舊搖頭。
陳赫答完許衍後先是把陳包子放在一把軟皮椅子上，然後把另外一把軟皮椅子搬了過來，兩把椅子合在一塊後正好可以躺下陳包子。
“陳包子睡這裡就好了。”陳赫說完就一邊幫陳包子調整睡姿，一邊背對著許衍，道：“許衍，別忘你還欠我一個解釋。”
聞言許衍一怔，他看著脫下外套蓋在陳包子身上的陳赫，目光幽深不見底：“嗯。”
第040章
許衍答應給陳赫一個解釋；卻沒有立即給；而是直到一個星期後；新聞報道年前本地被檢舉賄賂某官員正式逮捕歸案，他才跟陳赫說起他去德國的目的。
“我是去報仇的。”許衍說。
元宵過後陳包子就開了學；這個時間點他還在學校，陳赫這個學期課不多，所以就在醫院陪許衍。
許衍說這話的時候陳赫正在削蘋果，聽到許衍的話後他握住蘋果的手一鬆；蘋果掉在了地上。
許衍的視線一直跟隨著這個蘋果；他看著它從陳赫手裡掉落，看著它在地上滾；一直滾到病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