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血肉模糊的被幾個夥計強行拖了回來。
從那一天開始,元家的少爺性情大變,整日渾渾噩噩不思進取,儼然成了個沒有意志沒有精神的木偶。
那一天開始,璧笙高燒不退人事不醒,陸陸續續的請來了三四個大夫,全都束手無策。石誠整日守著他,煎藥餵食、洗澡擦身,照顧得無微不至。
整整三天,元清河一次都沒有來看過他。
第四天,璧笙已經奄奄一息,他不再喝水進食,只是睜著一雙燒糊塗了的眼睛直愣愣的望著門口。
這時,沈先生建議老爺將生命垂危的養子帶去南京的洋人開的醫院醫治,當晚,元老爺不敢再耽擱,帶著女婿和病中的養子就上了路。
石誠提著食盒下到枯井裡,找到密室裡的元清河時,密室裡一片濃黑。石誠點上蠟燭,赫然發現那懸吊在密室正中央的沙袋上,佈滿了殷紅的拳頭印,沒有人知道他在流血的情況下狠狠的捶了沙袋多少下,血印密密麻麻幾乎將整個沙袋都染成紅色。元清河蜷縮著身子坐在黑暗的角落裡,頭埋在膝蓋之間,雙手上的紗布已經鬆散開,破敗而髒亂的垂下來,下襬一滴一滴的滴著血,如同周璧笙被抬上轎子時那一滴一滴下落的眼淚。
石誠覺得喉嚨裡有些哽塞,有時候,有一種痛並不是可以隨著眼淚一起流瀉出來的,它痛到血肉裡痛到骨子裡,只有用血一滴一滴的將那種痛楚j□j。石誠雖然年少,雖然不懂情為何物,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是他卻深切的感受到那種瀰漫在血腥味裡的無法言說的痛楚。
“少爺,璧笙少爺,他被帶走了。”
那人身體似是一抖,沒有抬頭,低低的應了一聲:“嗯。”
可是誰也不知道,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