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音樂一響我就聽出來了,瑞典的Speedmarket Avenue,挺冷門兒一樂隊,很有風格。要說我跟葉聞都聽披頭士那種老經典一點兒也不算巧合,倆人都聽這種沒什麼人知道的冷門兒才算是臭味相投。
歌過三四首,我就如願以償地聽到了那首Don't Fall in Love,曾經用過很長時間的手機鈴聲,都過去很久了現在聽著還是有種想掏手機的衝動。
我跟後座上坐著,倒在行李堆裡一邊兒用腳打拍子一邊兒跟著唱,唱著唱著卻突然沒伴奏了,睜開眼看才發現是葉聞這傢伙換了張CD。
結果他新換上的那張還是我喜歡的。
我心情好,繼續唱我的,他中途又換,換上的偏巧又是我聽過的,就這麼他換我唱他換地折騰過幾輪,葉聞終於在堵車的時候關小了聲音轉頭看我。
我用兩根食指把嘴角往上撐出個笑,“要簽名嗎?”
葉聞說:“你這麼想唱的話不如我關了音響全聽你唱好不好?”
我往前探身子,“好啊,你想聽什麼儘管點,想當年爺可是……”
“校園歌手大賽冠軍?”葉聞說完,笑一聲回頭,換上了輕音樂。
“跟你說哈,”我用手指頭點了點葉聞肩膀,“其實這些曲子想唱也能唱,不跟你吹牛,爺當年可是憑著一首‘獻給愛麗絲’名噪一時吶。”
前面還堵著,葉聞把音量調小之後轉過頭看我,抱著胳膊一臉的不信不服氣,“呵,獻給愛麗絲麼?你倒是唱來聽聽。”
我深吸一口氣,扯著嗓子就來,“獻給獻給獻給愛麗絲,哦愛麗絲,哦我的愛,獻給獻給獻給愛麗絲,追不到你,我很無奈……”
我唱著,李強先開始笑,過了一會兒葉聞憋不住了就也跟著笑,我看他倆都笑了就唱得更賣力,直到路已經不堵了後頭的車朝我們拼命按喇叭才停下來,“咳,本場演出到此結束,謝謝捧場。”
葉聞收斂了笑,看著我搖了搖頭,轉回去繼續開車。
我趴他邊兒上看著他好看的側臉,“喂,聽完了倒是說句話啊,有你這麼當粉絲的麼?”
“就你?糟蹋經典。”
“那你還笑?”
“我笑了麼?”
“哎哎,耍賴就沒意思了。”
“你看錯了。”
“少來了,要是李強這種一笑跟哭似的也就算了,你一笑臉上就露倆酒窩,瞎子也看不錯。”
李強轉頭給了我腦袋一拳,“好好兒的扯上我幹嘛?”
“那你倒是笑好看點兒啊?”
李強上拳頭,我及時把身子撤回去靠在了後座兒靠背上。
葉聞重新開了音響,“行了你們兩個,一會兒上高速了,別鬧。”
我跟李強打趣逗悶子聊想當年,葉聞偶爾插上一句話,三個人氣氛挺融洽,我又在心裡感慨,李強夠哥們兒,要是這回出來一趟能把葉聞給搞定了,回去我一定請你吃自助吃到吐。
從北京到黃山路途不短,到了後半夜幾個人就都不說話了,發動機聲兒配著輪胎聲兒加上車裡的輕音樂,我跟後座兒的行李上窩著,迷迷糊糊時夢時醒。
迷糊的時候就聽著葉聞跟李強在前邊兒聊一些工作上的話題,醒的時候我就瞎琢磨。
人和人之間吧,說起來也奇怪,就拿我跟葉聞來說,一個多月前,他身上幾乎所有地方都被我看過碰過,可一覺醒來分開之後再見面兒就完全變成了陌生人一樣,別說碰他,跟他好好兒說句話都難。
就說是419吧,前後的反差怎麼就這麼大呢?唉,其實一夜情這回事兒都這樣兒,我早就習慣了,可就是放在葉聞身上我總覺得不是那麼回事兒,想到他曾經在我身子底下的樣兒再聯想到他在我看不見的時候可能跟很多其他人也那樣兒我就煩,心裡跟被小爪子撓了似的煩。
這難道就是雄性動物的交配獨佔欲?雖然我跟他倆都是公的配也配不出個雞毛來,雖然我根本沒立場沒理由對他有獨佔欲。
得了,不想了,我翻個身兒打個哈欠,從兜裡摸出耳塞和眼罩就睡。
衛晃那小子給的耳塞很不錯,我雖然睡得不怎麼安穩但好歹睡著了,等到被顛簸醒了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我躺著揉揉眼,“早啊二位。”
“不早了。”李強的聲音。
“你還指望著他開車,我看他除了製造噪音一點別的用都沒有。”葉聞的聲音。
我坐起來,往駕駛座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