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疲倦,眼帶血絲,明顯狀態很差。
“這些話以後再慢慢兒說吧。”我拉著他的手推開門兒,“你是不是一夜沒睡了?別逞強,先回去休息,這兒我替你守著。”
不知道是因為剛換過衣服還是因為這白大褂太單薄,他這會兒從手到胳膊都涼冰冰的。
“我不困,回去也睡不著,而且有些話,我想現在就跟你說。”
我知道葉聞是什麼性子,他決定的事兒根本不會因為別人一兩句話就改變,往好聽了了說是執著,往不好聽說就是驢脾氣,倔得要命。
我推開門兒,“行,我聽你說,不過咱們先換個地方,這兒太涼。”
這間醫院不大,但環境很好,尤其是幾棟樓之間的空地,更是修得跟個花園子似的,今兒雖然風偏大,但陽光很好,出了住院部後門兒到院子裡,就能看到三三兩兩的護士推著輪椅,帶一些常年住院療養的老病患在花園裡的石板小路上慢慢走著遛彎兒。
天很高很藍,我本來打算直接坐在臺階上,但想著葉聞會嫌髒,就拉著他坐到了木香花架下的長凳上。
九十點鐘的太陽斜照在長凳上,也照在我跟葉聞後背上,幾乎剛坐下,我就覺得身上暖烘烘的很舒服,再試試葉聞的手,這一路暖著也已經不那麼涼了。
頭頂花架背對太陽面朝著一片很有野趣的花地,我跟葉聞兩個人的影子被拉長,投射在除了幾片落葉之外幾乎沒什麼泥汙的乾淨水泥地上。
在夏天想象冬裝和在冬天想象夏裝一樣考驗人的想象力。就像這會兒,我跟葉聞舒舒服服坐在一起,面對著一片祥和寧靜,就很難想象昨兒晚上你死我活的場景是真實發生過的,就連當時那種絕望而濃烈的情緒,現在光想想都覺得可笑得要命。
如果我昨天中午就找到了葉聞,跟他在大太陽底下談話,大概內容和結果就會完全不一樣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