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辰打斷我,指著堆在臥室門口兒的行李箱,“那麼我猜,你一定是不巧剛好弄死了蚊子女王,所以現在要收拾行李逃去別的星球了對麼?”
“是是是!對!貓蛋你真他媽的善解人意,我還沒說你就……”
“說吧,你跟葉聞之間出什麼事兒了?”嶽辰這話沒用審問語氣,不過已經達到了審問效果。
關二爺不是個孫子的人,但這回關二爺認栽了,決定好好兒當回孫子,所以我計劃跑路,收拾行李打包,還給房主打電話聯絡好了準備多付一個月的房租當違約金。
連這種事兒都幹出來了,我當然不在乎跟嶽辰面前也孫子一把,腦子一轉,就編著謊解釋說,這屋子裡不乾淨啊,你看我遭了血光之災啊,我得搬家轉運什麼的。
嶽辰面無表情地聽著我口若懸河編故事,一直沒打斷,一直到我編不出來了他才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嗯,劉師傅,是我,對,搬家,挺著急的,現在有空麼?那好,我把地址發給你。”
我問:“你要幫我搬家?知道我要搬哪兒麼你。”
嶽辰從容地答:“知道,我家。”
“啊?我去你家幹嘛,我這是打算回家陪我媽去了。”
“回家?就你的專業,回承德你能幹嘛?”
“我專業怎麼了,你學環藝的還不一樣改行養豬,我怎麼就不能跟我媽一塊兒開藥店了?”
嶽辰長出一口氣,突然氣哄哄地說:“不管你跟葉聞怎麼了,你都不該做這種草率的決定!”
我有點兒煩,“我去,你能別葉聞葉聞一直說個沒完沒了麼?我回家陪我媽是我的事兒,你怎麼就知道跟葉聞有關了?”
嶽辰走近一步,盯著我眼睛,“好,我不知道,那我現在問你,你突然說要回家,是不是因為葉聞?”
跟他對視著較了一會兒勁,最終我還是回答說:“是,行了吧,反正我不想在北京呆了,你別勸我。”
嶽辰拍著我的肩膀,嘆了口氣,“勸你也沒用,我才不費那功夫,你只是想離開北京對不對?”
難得嶽辰這麼好說話,我一喜,“對啊。”
嶽辰笑笑,揉著我的頭髮,“那不就行了,我那是通州,河北移動歡迎你。”
就這麼著,多說無用,嶽辰幫我定了主意,搬去跟他一塊兒住。
我覺得這樣也成,反正那地兒偏,守著他新弄起來的小農場,還真等於離了北京了。
在等著搬家車過來的功夫,嶽辰把我抓到檯燈底下,拿出小鑷子,從已經結了血痂的傷口裡一片兒一片兒把碎鏡子取出來。
鼓搗了好一會兒之後,嶽辰突然抬頭看我,我正發著呆,隔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他看我呢,“弄好了?”
“還沒。”
“哦。”
“你就不覺得疼?”他指著我血淋淋的手。
我試著握了握拳頭,“還成,你處理傷口的技術果然不錯。”大概是疼過了勁兒,都麻木了。
嶽辰突然放下鑷子,“你自己看看!都傷成這樣了怎麼可能不疼!行了,等搬家那邊一來,你就跟我去醫院。”
“去什麼醫院啊,你這不都快弄好了麼,下樓買點兒紗布一裹,齊活。”
嶽辰站起來,指著我鼻子,“你怎麼就能跟沒事兒人一樣?這可是傷了右手,搞不好傷了神經,這可是會影響你以後畫圖的!”
雖然挺不樂意,後來我還是跟嶽辰去了醫院,檢查了好半天,也就是個皮外傷,醫生也就給我上上藥包紮一下兒,接著打消炎針破傷風,要讓我說,他包紮的技術絕對不如嶽辰。
跟嶽辰一塊兒打車到通州的時候,搬家那撥人已經到了。
嶽辰讓我在兩個臥室和客廳之間挑一個地兒放床,好麼,一個是嶽辰屋,一個是貓窩,還有一個也跟貓窩差不多,哪兒都不合適,商量了好半天,嶽辰到底夠意思,在跟貓崽子們象徵性地商量了好半天之後,他把次臥裡的貓爬架全部挪到了客廳,把我的床弄了進去。
就這樣,我在嶽辰家正式入住的第一晚,總結來說,那就是濃濃的貓味兒。
轉眼就在他家待了好些天,我說要幫嶽辰折騰農場,他不同意,讓我在家裡先把手上的傷養好,我無聊就又接了點兒簡單的平面活兒,沒辦法,手上裹著紗布不方便,用滑鼠還成,數位板就太費勁了。
不過反正也是暫時的,我跟嶽辰說好了,跟他一塊兒好好把這個小型的有機農場做起來。
大約過了一個禮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