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葉聞用什麼方式出現在我面前跟我說什麼,我也都覺得,在他平靜的表情背後,隱藏著的一定是對我的嘲諷。
我打著嗝兒發呆,等到煙燒到手指頭了才被燙地驚叫一聲跳了起來,衝著有點兒發紅的手指頭猛吹氣。
嶽辰拽著我把我拖到廚房,在我手指頭上塗醬油,漫不經心似的說了一句,“你跟葉聞,是不是和好了?”
“沒有!”我幾乎在他話音剛落的時候就大聲兒答道,然後看著嶽辰玩味的表情,又補充說:“真沒有,我跟他,早就不可能了。”
嶽辰笑了笑,“行了吃飯吧,”他把面撈出來,在上面澆上菜,“話說,你怎麼不打嗝了?”
“哈哈哈,這就叫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肯定是給菸頭燙一下兒,就把嗝兒給燙跑了。”
因為要幫嶽辰,手頭的錢也還算夠花,所以我這幾天接作圖的活兒都只接那種雖然價錢不高但也不著急的,有空的時候就做,沒空的時候不做也沒太大影響的那種。
時間自由是件相當愜意的事兒,比如雖然事前沒計劃,我還是臨時決定在嶽辰家住下,而且一住就住了兩天。
到了10號中午,我在嶽辰家飽飽吃了一頓當做這兩天給他出苦力應得的報酬之後,再跟貓崽子玩兒到三點半,就趕在週五的下班高峰前坐地鐵回去了。
地鐵上,收到了領結髮來的簡訊,說是他們學校今兒下午沒課,他閒得慌,想約我去夜店玩兒,我跟他定了時間地點,就在座位上睡過去了。
雖然先回家有點兒繞遠,不過我身上這衣服實在該換了,而且現在時間還早,去了酒吧也是等著,還不如在家先打會兒遊戲什麼的。
就這麼想著,我到了家。懶洋洋爬著樓梯,沒精打采掏出鑰匙,再百無聊賴擦了擦眼鏡兒又戴上。
視線從模糊恢復清晰的那一刻,我看到自己家門口兒站著一個人。
呵,別說,還真是掃一眼就能認出來。
我都不需要看見他那張臉,只看穿著打扮和站立的姿勢就知道這是誰。
我繼續走完剩下的五六級臺階。葉聞看著我,我也看著他,雖然沒有鏡子,不過我也能想象到,自己這會兒的表情一定跟他的一樣平平淡淡。
我把視線從他身上移開,走到門邊兒的時候他已經主動往旁邊挪了一步,讓開了鑰匙孔,我轉動門鎖的同時問:“怎麼,找我有事兒?”
葉聞沒立刻回答,等到我推開門進了屋,他才在後面說:“沒有。”
我把鑰匙掛在掛鉤上,脫了鞋之後見葉聞還在門口站著,就一手扶著門框一手扶著門把手,“沒事兒最好,我馬上要出門兒,也沒什麼工夫招待你。”
我說完衝他笑,然後打算關門兒,葉聞的手卻一把按在了門上,“你要去哪?”
我把幾乎脫口而出的“你管得著麼”嚥了回去,撓撓頭衝他眨眨眼,“當然是去好地方了,怎麼,要一起?領結肯定還惦記著跟你3p呢。”
葉聞的臉色冷下來,“領結,上次那個?你要去找他?”
我放開門,打了個哈欠轉身,從冰箱裡拿了一罐兒啤酒出來,“對,是他。”
葉聞站在門口,跟我之間隔了大概兩三米的距離,“你找他做什麼?”
我喝了口啤酒,打個了酒嗝兒,“做什麼?當然是做……那些炮兒友之間該做的事兒唄。”我轉過身,“啊對,不送了,麻煩你走的時候順手幫我關個門。”
安靜了幾秒鐘之後,我聽見了葉聞的腳步聲,不過不是走遠,而是靠近。他直接繞到我面前,“你別去。”
我拍了拍他的臉,繼續往臥室走。
葉聞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把我往後一拉,整個人就壓了上來。
他一手壓在我肩膀上,另一手還是緊緊抓著我的胳膊,呼吸離我也就一個巴掌的距離,“你不就是想找個人做麼?那好,我跟你做!”
我甩開他的手,因為用力有些猛,罐兒裡的啤酒灑了出來,濺在了他的黑襯衫上。我又喝了兩口酒之後把空罐兒隨手扔了,“怎麼著,幾天前那場,我還沒幹到你滿意麼?”
葉聞沒說話,按在我肩膀上的手卻加重了力度,我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兒,湊過去說:“這麼說,你今兒來找我,是又欠操了麼?”
葉聞卻直接壓上來,用力親吻著我的嘴唇,同時把手從下方伸進我粘著汗臭味兒的T恤,急切地撫摸著。
我拽著他的衣領把他推到不遠處的冰箱門上,咬著牙看他的眼睛,心裡有個聲音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