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修,做回老本行,一半做衣服一半賣首飾,這樣一來生意果然漸漸好起來,不僅還了同事的錢,現在還存上一點點錢,日子算是過得不錯,當然除去每晚的輾轉失眠。
這期間內,他不是沒想過回去,那怕回去偷偷看一眼也是好的,可是一想到回去可能會被陸景城知道,他便又只得忍下心中的濃濃思念,打消念頭,告訴自己再忍忍,再忍忍,這一忍便是一年過去。
八月依舊是炎熱燥悶的月份,然而江陽鎮依河而建,三面靠山,早晚微涼,中午也就熱一陣子,所以整個夏天比起在南江市的夏天,真是舒服愜意太多。
打掃完衛生,喬笙從桌上抓起一個饅頭,邊啃邊下了樓,剛開啟門就看到隔壁的米粉店坐滿人,甚至有的人搬凳子坐在自己店門口。
米粉店老闆是一名四十上下姓劉的中年婦女,為人十分熱情,是這條街出了名的大好人,曾經多次熱情的給喬笙介紹物件,都被喬笙婉言謝絕,她男人死了十多年人,她一個人拉扯大一個孩子同時,還要供養男人的妹妹上大學,現在男人的妹妹大學畢業在城裡找到份好工作,兒子也考上大學,她算是熬到了頭。
“喬笙啊,這邊沒地方坐了,我就讓他們在你家門口坐著等位置。”老闆娘一臉歉意地說道。
“沒事,生意好是好事,”喬笙淡淡一笑:“劉姐,給我弄三兩牛肉粉。”她家生意只要逢趕集都很好,味道好,分量足,吃的人自然多,就連喬笙自己都是經常吃她家米粉打發肚子。
老闆娘口裡應好,手中活可沒停下:“不算生意好,都是來湊熱鬧的。”
“熱鬧?什麼熱鬧?”現在剛開門,沒什麼人來,喬笙也搬個凳子出來,悠悠然的坐在門口。
老闆娘笑:“聽說今天省裡有當官的要路過江陽鎮,一大早國道兩邊就站滿了警察。”
“哦。”喬笙瞬間失去興趣,他還以為什麼熱鬧呢。
旁邊抽菸的中年男子接過話道:“是省紀委書記和市裡的什麼局長,好像是沿著南江市的南江和一路過來的,每路過一個地方都要察看下當地的民風民情。”
南江市…
喬笙微微眯了下眼:“呵,興師動眾的微服私訪,也不知道做給誰看,真難為這些當官的吃飽撐著沒事做。”說完這話,喬笙自個先是一笑,他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憤世嫉俗。
男子卻一副高深莫測的吐出菸圈,神秘兮兮道:“這話你就說錯了,那位局長破過一件不得了的案子,後來又極力參與打/黑,好像什麼家族倒黴被他給整治了,到現在人還在蹲裡面呢,反正這位局長應該差不多那去。”
敢情這位大叔真實身份是地下工作分子?喬笙笑著吞下最後口饅頭,慢慢道:“大叔,還有什麼你不知道的內情?”
男子得意地掃他一眼:“你還別信,我侄子在城裡做記者,這些都是他私底下偷偷給我們說的,他還說……”一聽還有下文,周圍人頓時圍上去七嘴八舌的說起來。
喬笙慵懶地嘆了口氣,遠離城市的喧囂和嘈雜,這樣的日子簡單愜意。喬竹,滿滿,此刻的你們在做什麼……
“給,端著。”
老闆娘將一碗紅辣辣的牛肉米粉遞到喬笙面前,上面還撒著切碎的翠綠蔥花,看起來真是誘人食慾。喬笙眉眼彎彎的接過碗,順便掏了五元給她道:“牛肉真多,劉姐你真好。”
老闆娘推了回去沒有收錢,取笑道:“吃再多肉,都不見你長肉,你就是吃悶心食。”
喬笙哈哈笑了一聲,默默吃起碗裡的粉,沒再說什麼。
快中午的時候,店門口沒什麼人,聽說都去街口守著去了,就連隔壁老闆娘都關鋪子帶夥計去看了,像這種小鎮別說省裡的,就算市裡當官都難得來一次,也難怪大家這樣激動好奇。
喬笙沒有去湊熱鬧,而是留在鋪子裡趕做顧客訂的衣服,他喜歡踩縫紉機走線的感覺,這讓他能夠靜下心全神貫注的做一件事,什麼都不再想,其實生命就如針腳,不急不慢的穿透布料留下痕跡,而生命亦是在不急不慢中一點一滴逝去,在逝去的生命裡留下了或悲或喜,或苦或樂的感受,不同的是等裁縫師停止時,是一件嶄新衣服的誕生,而生命停止時,人便是死了。
沒過多久,老闆娘興高采烈的回來了,那模樣就好似人家領導親□問過她般。
“喬笙,真可惜你沒去。”老闆娘不急著開門,反而在喬笙店裡坐下歇息。
喬笙起身為她倒了杯水,微笑問道:“真看到了?”
“看到了。”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