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大沒小,那是你小舅舅。”阮眉拍了容霄一下,又摸摸滿滿的頭哄道:“爸爸是警察,警察是不騙人的,不信你問問寧叔叔。”
王寧微微一笑,接過話:“叔叔在這裡幫你守著他,如何?”
滿滿老氣橫秋的哼了一聲,看著阮岫不放心道:“那好吧,我和元寶就在外面玩,有事就大聲叫我。”
噗……
童言最是有趣,讓幾個大人陰霾的心,有了絲絲光明,人死不能復生,日子總得繼續過下去,生活就是這麼回事。
看著人都出去了,王寧道:“阮局,我需要回避嗎?”
阮岫目光凌厲的看他一眼,道:“我現在是和犯罪家屬見面,你不留下做個證人,別人還以為我偷偷收罪犯家屬什麼禮呢。”
“是。”王寧嘴角微扯,還收禮,你現在是要人家傾家蕩產,家破人不亡。
“幫我把湯倒出來。”
“是,阮局。”
陸景瀾將大成也支了出去,再看看沒有離開的王寧,黛眉微蹙了下,道:“喬竹先生……”
“陸小姐,我的名字阮岫。”
陸景瀾愣了下:“阮先…阮警官,這次我哥哥嫂子的確有錯的地方,可是他們沒有做犯法的事,我請你高抬貴手,我嫂子現在有孕在身,受不得刺激,我哥也沒參與什麼謀殺,我求求你高抬貴手。”
阮岫面無表情地喝著湯,看也不看她:“陸小姐,這些話你應該去和法官說,和我說什麼用都沒有,再說三天後就開始審判,你不去聯絡律師,反而浪費時間找我,陸小姐不覺得此舉得很愚蠢麼。”
陸景瀾握緊拳頭,目光幾乎哀求的看著床上俊美男子:“不,喬笙如果知道你這樣針對陸家,他一定不會同意的……”對不起,喬笙,原諒她的自私。
阮岫冷聲打斷:“如果不是因為喬笙,你認為我會和你浪費時間說這些。陸景城的確與一樁謀殺案有關,證人已經抓到,至於你嫂子,在她誣陷別人的時候,就該想到有一天會報應到自己身上。”
幾句話就將自己的念頭斷掉,陸景瀾咬著嘴唇,黛眉緊鎖,她無法相信哥哥會殺人,半天才喃喃說:“喬笙那麼善良。”她說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話。
阮岫卻淡笑:“他善良,不代表我就是壞人,我不過依法辦事。”
事到如今,一切都是徒然麼?
陸景瀾呆呆坐在沙發上:“阮警官,有興趣聽一個故事麼?”
……
半響後,王寧在旁邊吃驚的瞪大眼,只覺得待在這個房內渾身彆扭如針扎。而阮岫始終面色淡淡,看不出任何情緒,在陸景瀾說完後,他強迫自己露出一個警察在面對廣大勞動人民群眾時,禮貌和藹的微笑,只是那笑容在別人看來,著實有點陰冷淒厲的味道。
“故事很不錯,該壞的壞得徹底,該善良的善良得徹底。”阮岫抬眸凝視著陸景瀾:“但是這個故事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喬笙已經不在,誰也不能證實他究竟是誰的兒子,所以我很抱歉無法與你感同身受,滿滿是我的女兒,如果你們陸家因此有所懷疑,我願意隨時做親子鑑定打消你們的疑慮。”
男子生子本就是個稀奇得不能再稀奇的事,只要他們不講出去,誰能猜到滿滿是喬笙所生。
“你不信?”陸景瀾疲憊地眨著眼睛,眼前的這個男人太難說話了。
阮岫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冷冰而決絕的趕人:“抱歉,我實在找不到相信的理由。王寧,替我送陸小姐下去。”
“是。”王寧一個激靈,起身高聲道:“陸小姐,請。”
陸景瀾木訥的跟著王寧離開了。
等人走後,阮岫才閉上眼,重重出了口氣,這樣的身世,不要也罷。
下午的時候,秦家人來了,秦老爺子看到滿滿後,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悲傷的老淚縱橫,三句不離喬笙和滿滿,就是不提秦二半個字,看來還是沒有原諒秦二的意思。秦安曲紅著眼眶,幾度落下淚,齊衍一直偷偷拉著他的手,給他溫暖和力量。
阮岫將自己的猜疑說出:他們大概都死了。
秦老爺子聽了,依舊沒說什麼,因為人已經昏了過去。
秦大哲嘆道:“男人逆天生子,大人能活下來的少之又少,所以我爸才死活反對。”
阮岫聽後,想到生下滿滿的喬笙,想到宋萍說喬笙差點死在手術檯上,空蕩蕩的胸口一陣陣的疼。
……
阮岫沒有等陸家審判下來,就帶著滿滿和元寶離開了南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