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知道什麼。”沈青燕冷冷地看著他,“但我至少知道,哭不能解決問題,難道你站在這裡哭一會兒,就能回到剛才被馬車撞以前?我只知道遇到問題就要去解決,今天是你爹替你擋了災,以後你加倍孝順你爹,讓他少為你操一點心也好過在這裡哭。”
聽了沈青燕這番話,祝明哲朝她豎起了大拇指,“青燕,沒想到你還挺會教訓人的,聽上去蠻有道理的,小夥子,聽點進去吧,與其做最無用的事,還不如想想怎麼能為你爹做點實事。”
“青燕,你是不是姓沈,是永方村的沈青燕,”沈德貴聽到這個名字,愣了愣,隨即大喜,“青燕,我是你德貴哥哥啊,難怪看著你眼熟呢,聽說你現在住在江平村,你怎麼一個人在鎮上,你妹妹呢?”
沈青燕頭上冒出三個問號,以前不怎麼接觸不知道,現在看來這個沈德貴腦子是不是有點問題,現在好像不是認親戚的時候,他是不是該更關心自己爹的傷勢。
見沈青燕不說話,沈德貴又自來熟地看了祝明哲一眼,一副我知道了的表情說:“這位公子是不是你相公,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嫁人了,對不對?”沈德貴還要再說下去,卻被沈青燕打斷了。
“德貴哥哥,你現在是不是應該先關心一下二伯的傷勢,他的傷可是替你受的。”沈青燕一臉嚴肅地說:“話說回來,就算他的傷不是替你受的,你一個做兒子的看到爹爹傷成這樣,怎麼還會有心思說這些廢話。”
沈德貴才要開口反駁,老大夫開啟裡間的房門,對沈德貴說,“你爹暫時還算是平安的,只是不能輕易移動,恐怕得在醫館住下了。你去準備準備吧。”
說著走到旁邊的桌子上開藥方,而沈青燕也拉著再次呆愣住的沈德貴進去探視沈文山。
“青燕,那大夫是什麼意思,要我準備什麼?”沈德貴也知道自己什麼都不懂,也不顧沈青燕比自己小那麼多,當下向她討起主意來了。
“當然是準備一些換洗衣服過來,你沒聽大夫說二伯暫時不能移動嘛,只能先讓他住在這裡,而且也要有個人來照顧他。”沈青燕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他是真不懂還是裝傻。
她當然不知道,以前沈德貴等人生病,從沒上過醫館,小病都是自己扛扛就過去了,實在是拖得時間長了,才會找赤腳大夫要上兩劑草藥熬了吃,跟本不知道上醫館瞧病還有那麼多講究。
“伯父,你怎麼樣?”
只見沈文山躺在床上,臉色比紙還白,雙唇一點血色也沒有,他咳嗽了幾聲,咳出來的竟是黑色的血。
“伯父!”
“爹爹?”沈德貴被父親吐出來的黑血嚇了一跳,六神無主的抓著沈青燕的手,“青燕,我爹他,他不會死吧。”
“大夫說伯父不是暫時平安了嗎,會沒事的。”沈青燕覺得現在自己像是在安慰一個小孩子,拍拍他的手說,“你也不用太擔心,我看著這口血是說不定是淤血,吐出來反倒是好事。”
“真的嗎?”這時的沈德貴完全沒了主意,抓到沈青燕,就像是抓到一跟救命稻草一樣,完全忘了沈青燕其實要比他小上好多。
雖說他成親也有兩年了,可鄉下男娃一般成親都比較早,他十五歲的時候就訂了親,十七歲就成親了,現在還是個二十不到的小夥子,又是從小在鄉下長大,哪見過這種場面,這時說他腦袋裡只剩下一堆漿糊也不為過。
“貴小子你臊不臊人啊,好歹你也是個成了家的男人了,怎麼遇事還沒你青燕妹妹鎮定。”沈文山這時是醒著的,說話聲音雖然很輕,但很明顯頭腦還是清楚的,“大夫也說這是淤血,吐出去是好事。”
“你回去不要跟你媳婦和娘亂說,就說主家趕工,你和我一起連夜給主家幹活。”沈文山看著這個滿臉茫然的兒子,搖頭暗歎,果然是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小夥,就這一點事就能把他難倒,也怪不得他連自己的孩子也保不住,還讓自己的媳婦,孃親在那個家裡吃足苦頭。
“爹……”沈德貴還是有點不解。
“伯父的意思是叫你回去拿些換洗衣服過來照顧他。”沈青燕看不過去了,把話挑明瞭,“你總不能讓伯父一個人住在醫館吧,看著不笨,怎麼腦子卻轉不過彎來呢。”最後一句話說得極輕,也只有站在她身邊的祝明哲聽見了。
“噗,”祝明哲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卻讓沈德貴有一種惱羞成怒的感覺,不由得對沈青燕發火,“青燕,我知道我笨,可你也不能由著你男人這麼笑話我,好歹他也要叫我一聲哥。”
他這原本是氣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