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扶的右臂被層層繃帶纏著,看不出具體傷勢,但很明顯,精神萎靡了許多。
司馬蘇在父親的房間裡,一邊照顧著父親,一邊喝悶酒。昔日的風流倜儻通通化為此刻的落拓,頭髮亂如飄蓬,眼中佈滿血絲。
“二哥,父親,沒事吧?”
司馬蘇搖搖頭:“都這樣了,還能有什麼事。”
“二哥,街上的流言又……”
“我知道。”司馬蘇猛灌了一口酒,晃了晃酒瓶。“沒酒了,給我再拿一壺。”
“你不要再喝啦!”轔蕭搶過酒瓶,摔在地上,酒瓶碎裂的聲音讓外面的司馬扶和子靈也衝了進來。
“小妹,怎麼了?”
“二哥,你不要這副樣子好不好,司馬家的整個軍隊還等著你去穩定軍心呢?”
“怎麼穩定?你告訴我怎麼穩定?沒有錢,沒有糧,沒有槍械,現在連爹都昏迷不醒了,你當你二哥是天上的二郎神麼?”
“那你就在這裡喝酒麼?就在父親面前一蹶不振麼?我讓你喝!讓你再喝!”轔蕭一腳腳踩著地上的酒瓶碎片,彷彿已經把那些碎片當成了仇人的頭顱。
那樣的恨意,竟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冰冷。
“小妹,你別這樣,會傷到腳的!”司馬抱住轔蕭。
“傷到腳又怎麼樣,總比你們一個個垂頭喪氣要好!總你們心灰意冷的要強!”
“你以為我想這樣麼?可是,我現在根本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去軍中啊,你要知道,無論司馬家出於什麼情狀,只有你與將士同在,他們才會心中有底!如果連司馬家的人都已經躲開了,軍心何以為聚?”
“報告!”
“進來!”
“剛剛收到的線報,江浙總督李開澤正在集結隊伍,與周邊各大軍閥密謀,而且調動的大批軍隊,已經秘密向上海進發。”
“這個李開澤,到底什麼意思?”司馬扶問道。
“哼!落井下石,不是當年求著司馬家援軍的時候了。”
“不行,我們不能再讓謠言繼續下去了,否則,三人成虎,假的也會變成真的!”
“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拿什麼去阻止謠言,要知道,現在的謠言根本就是現實。”
“二哥,我們現在最急需解決的是什麼?”
“錢,或者找回被劫的糧食和軍火。這樣的話,凌衛風也有救了。”
“可是目前來看,五天時間,這兩件事,沒有一件是可以辦得到的。”
“不,事在人為,我相信,我們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轔蕭堅定無比的說。
“若果我們能夠證明文世昌就是幕後黑手也是可以的。”
“如果要弄到文世昌陷害父親的證據,首先就要從文清許下手。當天下毒的一定是她,而且當時毒藥就藏在她的指甲裡。”
“那也早就被洗掉了,誰會將毒藥一直藏在身上。”
子靈拽著司馬扶的胳膊,比劃道:“我幫你們!”
“不行,文清許畢竟是你們方家的兒媳婦,你不方便出面的。再說,我們也不想這件事牽扯到方家。”
“那也不行,我們會派人盯住文清許的一舉一動,你只要老實回方家,看住你二哥,千萬別被著了文清許的道,幫助她為虎作倀就是。”
子靈點頭,一刻也未多留,立刻回了方家,他知道自己二哥的秉性,恐怕是玩不過文清許的心機。
“我們光光盯住文清許是不夠的,萬一最後沒有找出證據,凌衛風還是在劫難逃。所以要雙管齊下。現在全上海最有錢的人家就是方家,我會親自去求方叔叔幫忙。”
“當日他來提親,父親一點面子沒給,就將他掃地出門,這種時候,他會伸出援手才怪!”司馬蘇對這個辦法根本沒有底。
“死馬當活馬醫,總該試一試。二哥,方先生向來喜歡字畫,你就把你那幅吳道子的《金橋圖》拿出來吧。”
司馬蘇十分不情願地說:“那麼名貴的一幅畫,給他還不如施捨給乞丐。”
“二哥,這都什麼時候了,一幅畫真的比整個司馬家族還重要麼?”
“誰說我不給了,這是鑰匙,自己去拿。”司馬蘇將鑰匙撇給轔蕭。她知道,自己的二哥是捨不得的,可是如今這番光景,還有什麼是不能拿出來的呢?如果可以,就算要他們的命,他們也是願意貢獻的。
拿了《金橋圖》。司馬蘇載著轔蕭去往方家。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