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安之半垂的頭驚喜地抬了起來,“考慮好了。”
陸凡道:“不要這麼急著回答我,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再跟我說。”說著又要走。
林安之忙道:“我這些天都在想這件事,我想得很清楚,我知道你能做到!只有土族的你們能十分穩妥的完成這件事!”
門臨關上前,陸凡道:“這件事我做不了主,給我三天時間,我和林楓他們商量商量。”
時間悠悠然地來到林安之懷孕的第二十八週,這日凌晨,南芮一醒來就感到林安之精神異常得好——首先,他首次在他之前睡醒;其次,連續臉色蒼白渾身無力兩三個月的林安之氣色紅潤自己坐了起來。
這本該是件好事,林安之有好轉的趨向,怎不是件好事?但……
“小芮,我好睏好累啊。”
“別睡……別睡……”
“小芮,這段日子,我過得很開心,真得很開心!有生以來,第二次這麼開心,第一次這麼滿足。”
南芮喉頭哽了哽,笑問:“你第一次開心是什麼時候?”
嘴角艱難地扯了扯,想笑又實在沒力氣,林安之道:“不能說,說了你會生氣的。”
眼淚無預警地順著臉頰滑落,南芮歉然道:“對不起,我以前對你那麼不好。”
林安之抬了抬手,沒抬動,他小幅度地搖了搖頭道:“你那麼做是沒錯的,你愛南東,你不愛我,你那麼做一點沒錯。”
南芮閉著眼睛嚥了咽口水,道:“小安,我寧願你怨我。”
林安之又搖了搖頭,“我不怨你,是我一廂情願地喜歡你,我喜歡你是我一個人的事,不像你和南東相愛是你們倆的事,我怎麼會怨你呢?”
南芮道:“小安,我愛你啊!”
林安之道:“我知道,你跟我說過的……我很感激你能愛上我,很感激……”
“小安,別睡!我不許你……”
“我終於知道林安之這些年的命怎麼來的了!”門被推開,南東大喇喇邊走邊道,“是James!同為靈族,伴侶的命數相同,他們一般不用共享生命,除非有一方和你我同脈。James為了讓林安之活得久一點,和林安之共享了生命,可是他們沒有婚姻文書的認可,只共享了一小部……小芮,你怎麼……林安之他……”
☆、尾聲
“嚯,什麼味兒啊這是!”門一開,南東險些被燻一跟頭,他條件反射地扇了好幾下,以催眠自己這股刺鼻的味道被揮散了些。
“穿了很多天沒洗的衣服、睡了很多天沒換的床單,送進來的碗碟再沒出來過,飯菜沒吃完任由其發酵,還有您腳邊的襪子,應該是半個月前他穿了兩個多月我好不容易勸著脫下那雙。”郝覓在旁解釋,他每說一句,南東的臉就黑一分,說到最後,他不意外地看到南東翹著腳也不理自己有沒有站穩地後退了小半步。
“雖說現在十一月,夜長晝短,這都七點多快八點了,這屋裡怎麼暗得這麼……離譜?”南東捏著鼻子甕聲甕氣道。
“這間房間原來的主人覺非常淺,針落地的聲音都能把他吵醒,這倒沒什麼,塞個耳塞的事情。但是光線不行,臨街,路上車燈路燈霓虹燈過十二點也不見歇歇。沒辦法,窗簾只好用最厚的那種,還是五六層,拉上以後一絲光也透不進來。”
吩咐郝覓開了燈,南東邊眯著眼適應光線邊穿過門口和外面光線接壤處空氣裡一目瞭然的粉塵尋找,“他人呢?”這屋裡死氣沉沉得一點沒有活人住的跡象,事實上,他上下左右看了半天也沒看到有人在。
郝覓含蓄道:“他睡得很早,起得……這個時間,他應該在床上。”
南東狐疑道:“床上?”床上哪有人?床上不就一……咦,幻覺了?他揉揉眼,沒幻覺!動了!真動了!那堆堆得奇高無比的衣服居然真的在動!等等,這又不是外族沒常識的鬼怪電影電視,衣服是死物,無端端地怎麼會自己動?他嘿嘿壞笑著,踮著腳尖一點一點往裡挪。
“唔。”被子連同衣服被驟然掀翻在地,床上的身體哆嗦了下,縮了縮,蜷得更緊。
“小芮?”南東不敢相信地瞪大眼。這是南芮?這張灰溜溜的床單上躺著的頭髮油膩膩臉髒兮兮衣服臭烘烘的男人是南芮?開什麼玩笑!以前就算不是很帥不是很風流倜儻,節假日也會把自己收拾得乾乾淨淨幹練利落的南芮,怎麼可能是這個樣子?
“小芮?”南東搖,南芮軟綿綿地躲。
“小芮,你給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