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在附近聞聞嗅嗅,最後衝某處雪堆不住低吼,躍躍欲撲。內衛和皇莊精銳們時刻將武令媺團團護在當中,見雪豹示警,他們同時將手中強弩對準了雪堆,提起了十二萬分的小心。
驀然雪沫滿天疾飛,護衛們不敢離開武令媺,只能採取守勢,用手中強弩疾射從雪堆裡衝出的人影。那人硬是拼著後背捱了幾箭全力逃跑,兔起鶻落數息間便消失於茫茫夜色之中。
金生水和木愚臉色大變,看出那人功力實在不弱。若不是己方人多,又有嗅覺遠勝人類的兩頭雪豹警戒,在大意之下非得吃虧不可。於是對公主殿下今晚的心血來潮探山之舉大感頭疼,二人皆滿面無奈。
武令媺跳下豹輦,金生水和木愚卻說什麼也不讓她靠近蜷縮成團的霍去疾。直到內衛仔細檢查過,稟報說此人不僅被綁,而且手腳關節俱斷,喪失了攻擊力,武令媺才得已蹲到霍去疾近前細瞧。
令人給霍去疾鬆了綁,又把他嘴裡的破布給拽出來,她看見火光中的少年緊緊擰著眉頭,髒兮兮的五官看不出美醜。要想知道什麼,總得讓人先醒過來。武令媺命內衛拿來上好丸藥和藥酒,金生水親自掰開霍去疾的下頜,木愚給他灌進藥酒和丸藥,還耗費內力助他化開藥力。
也不知道這少年什麼時候才會醒,武令媺冷得夠嗆,下令人馬返回。霍去疾被放在木愚所騎馬背之上,眾人急匆匆下山。
霍去疾很快就醒了。他微掀眼皮,只用餘光去觀察所處環境。雖然四下裡火光通明,他卻立時判斷出自己仍然在室外。為安全計,馬匹走得很慢,他俯身在馬上,傷口被重重壓住,全身就沒有不疼的地方。
昏迷之人和清醒之人的呼吸聲音截然不同,木愚第一時間就發現霍去疾甦醒。一隻手挽韁,另一隻手沉沉按壓在霍去疾後心,他只需內力一送,這少年就會嗚呼哀哉。他沉聲道:“我們和綁你的人不是一路的。你受傷不輕,如果不想死就老實點兒,回了莊子再給你醫治。”
莊子?什麼莊子?霍去疾猛地睜大眼,忽然發覺自己的內腑不再火燒火燎般灼痛,估摸著應該服了某種藥物。他劇烈地喘了兩口氣,充滿希望地問:“你們是皇莊的人嗎?”
木愚看向武令媺,見她緩緩搖頭,不答反問道:“你又是什麼人?你為什麼會被人捆住,還斷了你手腳的關節?那個綁你的人又是誰?”
霍去疾大頭朝下,只能看見左近有不少馬匹,還嗅到了野獸獨有的腥臊味兒和血腥味兒。他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麼大晚上的還上山打獵,卻知道自己夢寐以求的事兒恐怕發生了!附近能在深更半夜派出大批人手上山的莊子,數來數去也就只有清涼山腳下的太平皇莊。
但是為了穩妥起見,沒有親眼確認這些人真的來自太平皇莊之前,霍去疾什麼也不會說。L
☆、第六章 為人作了嫁衣裳?(加更)
這是粉紅票四十張加更章,今天有二更。深深鞠躬感謝大人們的捧場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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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疾傷勢過重,半路上又昏過去。再度醒來時,他發現自己躺在溫暖床榻上,厚厚的錦被竟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抬眼打量四處,這房間並不如何華貴,諸般擺設異樣整齊乾淨,竟讓他產生了自己還在鎮北軍軍營的感覺。
天色已亮,昨夜發生的一切竟然像是做夢。他從北境之地一路逃亡,吃的苦頭常人簡直難以想象。今日居然能睡在屋子裡床榻上被窩中,竟讓他鼻子發酸。
只是……這到底是哪兒?霍去疾沒辦法起身,他的手腳關節都受了重傷,應是上了藥物,還用堅硬的木板固定住。他感覺受傷的地方涼絲絲的,倒是不算很疼。不僅是手和腳,他身體軀幹受的傷也都被處理過,整個人被白色繃帶裹得只露出腦袋。
真希望這裡是太平皇莊。霍去疾喉嚨乾澀,費了半天勁才嘶聲大叫:“有人在嗎?我醒了。”
“你醒得倒是及時。”說話者還在窗外,很快就推門進來,把放著清粥小菜的托盤放在桌上,走到床邊俯視霍去疾,笑著說,“剛出鍋的八寶粥,你的腸胃會很受用。”
霍去疾聽聲音辨出來者正是昨天晚上和他說話的人,見他二十多歲,黝黑膚色、五官普通,不過嘴角那縷懶洋洋的笑意給他添了幾分魅力。而且此人目光銳利,走路幾乎沒有聲音,應該是個功力不弱的練家子。
“多謝大哥救我。”霍去疾仰面瞧著來人,迫不及待地再度問。“這是哪裡?”
木愚笑著說:“太平皇莊。怎麼,要不要把你抬出去瞧瞧門楣上掛著的匾額?”匾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