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情誼講了一遍,還大放厥詞孝宗的病之所以一日比一日更重,也有擔憂英親王之故。總而言之,他的意思。若不給英親王翻案,孝宗都會氣得從地下爬出來!
這事兒。武令媺不好說什麼。以她的年紀,對此事一無所知才是正確的。那邊安國懷睦老親王長嘆一聲,出了朝班對上首躬身施禮道:“皇上,太皇太后。說句不敬的話,孝宗與英親王都是老臣看著長大的。當年英親王事發,老臣也頗為驚訝。他向來禮敬聖祖。說是兄長,其實真是當成父輩來敬愛。”
“既然各位臣工言道有冤。此案不妨一查。老臣知道,這麼多年來,聖祖極其想念孝宗還有英親王。每每與老臣閒話,若提及這二位,聖祖都要感傷良久。還請皇上和太皇太后明鑑。”老親王神色黯淡,退回座位。長肅親王略一躊躇,也起身表明可以一查究竟的態度。
武令媺見狀,也道:“難得這麼多年過去,尚有人記得英親王。可見這位王叔為人親善,頗有可取之處。不管是否冤屈,查一查便明瞭,也好安各位臣工之心。”
太皇太后這才應允,因此案涉及宗室皇族,她便吩咐由宗正局和大理寺派員協同查案。忠信侯、永康親王和安嘆卿等人都大喜,連稱必會配合。這日的早朝便散了。
武令媺回了公主府,將霍去疾召來,派他出徵的聖旨在她手裡,她要親手交給霍去疾。“沒有問過你的意思就答應下來,實在抱歉。鎮南軍的兵權不好拿到,你自己多加小心。”她將事情講了一遍,才把聖旨遞過去。
霍去疾接過聖旨,不急著開啟來看,先問:“若臣所料不錯,您定是將連大人秘密派去海州了吧?”
文武兩位屬官首領私交不錯,這麼多天連喆勳不見蹤影,或許可以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霍去疾。武令媺點頭道:“日前他已傳來密信,已經成功拿到鎮東軍虎符。只是目前身單力孤,他還要妥善籌謀掌控鎮東軍。”
“如果臣能成功分化鎮南軍,殿下,在您手中就幾乎集中了大週一半的兵權,您可想過以後?”霍去疾灼灼目光直視武令媺,態度竟然有些咄咄逼人,“朝堂之上還容得下您嗎?”
武令媺淡淡一笑,慢條斯理道:“容得下,要容;容不下,也要容。孤既然穿上了這身龍袍,坐上了龍座,自然不會輕易離開朝堂。父皇一去,孤只能自己爭!”
霍雲疾欣慰地笑了,單膝跪下給武令媺行禮,低聲道:“那麼,就讓臣來做您手中的劍。您指向哪裡,臣這把劍就會為您斬殺一切膽敢阻攔您道路的障礙!”
“你的忠心孤明白,你此去也要安全為上!咱們都還年輕,後路還長!董思安那裡有多少霹靂火,都給你帶上!以孤之見,這一仗,不僅僅是魏國內亂那麼簡單。梁國在魏國之側,恐怕會有所異動。鎮南軍那邊更要警惕!”武令媺輕聲道,“魏王,偃侯能當,代侯也能當。你自己看著辦吧。”
軍情緊急,三日後,霍去疾與代侯上乾寧殿辭別小皇帝和太皇太后,只領了五百金甲軍和一百輔國公主府娃娃兵,擺開欽差儀仗,往鎮南軍駐守的陽州而去。
也不知忠信侯、永康親王和安嘆卿等人拿出了什麼證據,宗正局專門負責宗室案件查緝的宗人司以及大理寺,半個月後就上奏章言稱查出了真相,果然給英親王翻了案。
英親王當年被殺時還尚未成親,側妃侍妾什麼的也沒有。他死了,一府下人也死個乾淨。也許,這也是能夠如此之快給他翻案的緣由。不過是給逝去之人一個尊榮而已。沒有礙著還活著的任何人半分利益。
給英親王翻案的聖旨,只能在乾寧殿當堂宣讀。他復了親王尊爵,為補償他多年蒙受的冤屈,太皇太后加恩賜他“長”字尊號,又加諡號“孝懿”。幸好當年英親王雖被聖祖下旨殺了,到底還是讓他葬入了皇陵,否則還得重啟靈柩重新入葬。
東昌蘭真公主突然跳出來。說長英親王的諡號衝撞了懿親王。實在不祥,鬧著要禮部重定諡號。安國懷睦老親王勃然大怒,責問她“侄兒為尊還是叔叔為尊”?因無人支援她。她只能悻悻作罷,卻又鬧著給懿親王換封號。直到懿親王自己上表稱不敢讓皇上和太皇太后勞心,她才只能作罷。
一日早朝過後,武令媺陪著太皇太后回了坤熹宮。太皇太后留她用午膳。母女閒話時提及此案,太皇太后略一猶豫之後還是吐露實情:“其實那些證據。都是你父皇早就備好了交給安嘆卿的。他早就知道,一旦他大行,忠信侯必然想著給長英親王翻案。”
武令媺吃了一驚,隨即便明白過來。聖祖何嘗不知冤殺了英親王?只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