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都恪盡職守,時常勸誡小皇帝要多讀書、勤學習。小皇帝答應得很好,在先生們來上課時也確實用功,但回到寢殿他往往被新進妃嬪給迷住,總是很快就陷入溫柔鄉里,這讓幾位輔臣都有點失望。
其實時至今日,他們也都明白,監國公主和小皇帝只能存留一方。若為大周長治永安甚至宏偉未來計,毫無疑問是監國公主更適合統治這個國度。可監國公主畢竟是女子,而小皇帝佔了正統大義的名份。
無論是否與監國公主親厚,這個問題不解決,輔臣們都不能心安。直到數月前,一位天潢貴胄闖入輔臣們的眼簾,他們的心忽然就安定了。
這個人是武宏嗣,前永康親王世子,現在的長英親王。他雖承擔了長英親王一脈的香火,但這種事兒不是不能商量的。若真有那一日,他只需要將一個兒子過繼到長英親王這一支便行了。
輔臣們互相謙讓著走進澄心殿偏殿,待他們坐定,偏殿原本敞開的門忽然緊緊關上。從偏殿附帶的內室裡施施然走出一個人,對輔臣們團團作揖拱手:“各位,本王有禮了。”
長肅親王與襄親王對視一眼,眸中掠過相似的詭異神色。長肅親王微詫道:“永泰侄兒,你怎會在此?”
永泰親王環視這六位輔臣,微微一笑道:“皇上有旨,宣各位大人乾安宮覲見。”
長肅親王一挑眉,問道:“皇上有何事要見微臣等人?乾安宮不是大朝會便不開啟,你是否傳錯了話?”
永泰親王催促道:“本王不知,還請兩位王叔和各位大人快快前去,免得皇上等急了。”
這一去估計沒好事,六位輔臣無人搭理永泰親王,其餘幾人自顧坐下辦公,仍然是長肅親王道:“還請侄兒上稟皇上,今日有數樁大事需得立時拿出章程,皇上那兒估計也不會有什麼要緊事兒,就請皇上暫時等等吧。”
這話兒可真是大不敬了!為人臣子的,皇帝要見,當然是得立刻去見,怎麼能藉故推脫?永泰親王卻也不惱,慢慢退向澄心殿內室,笑道:“既然如此,各位大人就哪裡都不要去了。”
他這話一說,六輔臣便微微變了顏色,武國公羅元慶冷哼一聲道:“王爺的意思,是要軟禁臣等?”他摘下腰間玉劍,嗆啷一聲重重扔在桌上,臉色陰沉。
永泰親王看向羅元慶,嘆道:“武國公,您是勳貴中的勳貴,是聖祖的嫡系心腹,為何要向著謀逆亂政之人?維護正統,維護聖祖遺詔,不才應該是您要做的事兒?”
武國公哈哈大笑,不屑道:“王爺說的不錯,微臣是聖祖爺的嫡系心腹,自然唯聖祖爺遺命是從。皇上和王爺可能都不知道吧,載有遺詔的那幅大周山川地理圖,用來顯影的藥水兒還是微臣千方百計弄來的。這種藥水兒,有兩種。上次用的只是第一種。謀逆亂政之人?您說的是誰?”
永泰親王的臉色變了,臉上肌肉抽動幾次,勉強笑道:“武國公此言何意?”
“什麼意思?今日之後,王爺和皇上便知曉了。”武國公蔑然一笑,扭臉對裴世緯道,“裴尚書,你還記不記得韓宥此人?”
裴世緯沉默片刻,遲疑著問:“可是二十多年前,老夫在參郡任上,孝宗微服私訪時救下的小乞兒?”
武國公拍案叫好,讚道:“早就聽說裴大人您過目不忘,還當真如此!如此小事都能想得起來。那裴大人可知,這韓宥如今的大造化?”
裴世緯瞥了永泰親王一眼,極配合的捧哏道:“願聞其詳!”
“這個韓宥,如今可是不得了,”武國公大聲笑道,“他便是楚國老昏君曾經的枕邊人,現在楚國的隱皇帝,剛剛被冊封的秀山王韓秀兒!”
一言既出,永泰親王臉色慘白,他一言不發起身就走。幾位輔臣也不攔他,或是大笑或是低笑,看他狼狽退出偏殿。至於方才,緊緊關閉之後在窗戶外面若隱若現計程車兵身影,這六位輔臣都滿不在乎。
只因小皇帝和永泰親王能用的人手實在太少,且他們為了狙殺離京的監國公主,已經派出了手頭可用的大部份死士。何況就算此時埋伏在外的那些人,到底有多少真正忠誠於那對父子,也還是個未知數。
永泰親王向著乾寧殿狂奔,自他出生以來他還從來沒有如此失態過。但他不敢有絲毫的耽擱,若是去得晚了,天知道此時帶著所謂監國公主頭顱的楚國使者會做什麼。
那使者奉了秀山王的命令,來給這對父子送上這份重禮,代價是從此以後大周奉楚國為宗主國。這真真是獅子大開口,但唯其如此,永泰親王才敢相信秀山王真的會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