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是有人試圖謀殺你,還是有人將會試圖謀殺你?”
“如果我實話實說地回答這個問題,我很怕你會以為我是一個瘋子。”
“你先說說看。”
“好吧,事實上兩者都是,警官。”
“我明白了,你是一樁蓄意謀殺案的受害人,你懷疑不久兇手還會再來一次,是不是?”
“在某種程度上可以這麼說。”
皮勒格示意侍者過來點餐。等侍者走後,他目不轉睛地望著坐在對面的安德魯。
“我剛剛在一個三千英尺高的沙丁魚罐頭裡度過了六個小時,因為你請我過來幫助你。你對我很和善,我覺得自己在撞了你之後應該為你的事出點兒力。”
“你只是稍稍碰了我一下,我身上一點兒傷都沒有。”
“在這個為了最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要起訴他人的城市裡,你完全可以要求我的保險公司賠償你一大筆錢。但你沒有這樣做,因此可以推斷你是一個正人君子。我可以感受到你的焦慮,真正的焦慮。在四十年的職業生涯裡,我的直覺很少出錯,相信我,我曾經歷過比你的經歷更匪夷所思的事件。如果我把其中的一些講給你聽,你大概會覺得我比你還要瘋狂。好了,你講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吧,或者我就直接吃完這塊牛排然後回家睡覺。我的話你明白嗎?”
“不能更明白了。”安德魯說著垂下了眼睛。
“那就請說吧,我很怕吃冷的東西。”警官邊說邊開始切他的牛排。
“我在7月9日被人謀殺了。”
警官用手指數了數。
“那就是十個月前的事情了。你一會兒告訴我謀殺是在什麼情況下發生的吧,但是首先請告訴我為什麼你會覺得有人再次威脅到你的生命呢?”
“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有人在這個夏天殺了我。”
“但現在才5月11日,你看上去活得好好的……”
“我已經和你說了。”
“作為一個記者,你的表達方式可不太好懂。如果我沒有弄錯你的言外之意,你是相信有人會在7月9日那天殺你。你為什麼會這樣想?”
安德魯把他在7月9日河濱公園小徑上所遭遇的一切以及之後他匪夷所思的經歷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當他說完之後,警官一口氣喝乾了他的啤酒,接著又要了一杯。
“我應該有一種天賦,天生會吸引各種稀奇古怪的案件,或者說是有個詛咒落在我身上了。”
“為什麼你這麼說?”
“你不會懂的……”
“到現在為止,我都明白。”
“以後我會告訴你的。好啦,總結一下,你的意思是你被人謀殺了,但在死亡的那一瞬間,你跳回到了兩個月前。你去醫院做過腦部檢查嗎,你的大腦還一切正常吧?”警官用嘲弄的語調說道。
“沒有。”
“也許我們可以從這裡開始著手。可能是你大腦的某個地方有血塊堵住了,你才會異想天開。我在舊金山有個很好的女性朋友,她是這方面的專家,一個很有魅力的女人,她自己也經歷過許多不同尋常的事件。我可以幫你給她打個電話,她肯定認識紐約這邊的同事,可以幫助你的。”
“如果我告訴你我可以說出從現在起到7月發生的所有事情呢?”
“又來啦,那你就是能未卜先知的人啦!”
“不,我只是記憶力好而已,我記得我生命中最後兩個月裡發生的點點滴滴。”
“好極啦,這至少說明你不會提前得老年痴呆症。認真地說,斯迪曼,你真的相信你剛剛所說的一切嗎?”
安德魯沉默了,皮勒格友好地拍了拍他的手。
“你當然是相信的!要是這件事情落在我身上,我自己又能做些什麼呢?”
“沒關係,”安德魯介面說,“我早就想到我可能無法說服你。如果換作是我自己,在你的位置上……”
“你喜歡體育嗎?”皮勒格看了一眼吧檯上掛著的電視機,打斷了安德魯的話。
“是的,就和所有人一樣。”
“別回頭,現在紐約揚基隊正在和西雅圖水手隊比賽,比賽時間已經快到了,你可以告訴我最後的比分是什麼嗎?”
“具體的比分我記不清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水手隊這個賽季打得很棒,紐約揚基隊只有靠邊站的份兒。”
“嗯,”皮勒格嘆氣道,“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