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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山、近樹、叢林、土丘,全都朦朦朧朧,像是罩上了頭紗。幽靜的紫丁香叢,花還沒開,沉浸在月光當中,寧靜的月光,飄灑在河水上,就像是夢的眼睛。成千上萬的螢火蟲,就像漫天繁星落入凡間,美麗耀眼,靜靜的在草原上行走,靜寧而又美麗。
忽然間,狂風大作,雷雨傾盆而下,嗷嗷的叫聲,狼群在身後狂追,孤立無援的奔跑,再奔跑,片段再一閃,突然間感到不停的在下墜,下墜,好似墜入九幽地域,好似掉入擇人而嗜的野獸的喉嚨中。
紅色、到處都是紅色,血,到處都是血,死屍,腐爛的死屍?
猛然間我坐了起來,出了一身冷汗,還是和往常一樣,心臟跳動的極快。還是這個夢,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的夢境,自從兩年前那個讓張爺爺刺瞎雙目的紫色木匣子出現之後,我就經常做這個夢。
而每次夢醒之後,我總想去摸一下那半塊玉佩,好像只有那樣,我的心才會平靜下來。
這兩年來,我無數次問張爺爺為什麼刺瞎雙目,他始終笑而不答,反而經常教我如何在古玉、地圖、雕刻上尋找墓穴的位置,最奇怪的是,他好似不是很歡迎我了,經常好幾天都不讓我去他家一次,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今年的天氣格外炎熱,八月的北京城,比往年多了一份炙熱,少了一份喧囂。昨天又沒休息好,弄得我一點精神都沒有,哈欠連天的。
伸了一個懶腰,忽然感覺手碰到了什麼東西。
啪的一聲,我轉身一看,一個瓷瓶摔在了地上,還有一個人蹲在那,心疼的說道“哎呀,我的寶貝呀!”
我撇了撇嘴,在潘家園這種人我見多了,就是找茬的,栽贓陷害,哭鬧上吊,只要能訛詐來錢,他什麼都肯幹?
忽然間他站了起來,鼻涕一把淚一把,別提多可憐了,他抓著我的脖領子說道“你賠錢,陪我錢。”
我瞪了他一眼,說道“丫的,找茬找小爺身上了是不,你想要多少錢?”
“嗚嗚嗚嗚,這是我給我老孃治病的錢啊!這可值五萬塊錢呢?”他哭得更加傷心了。
我推開他,過去在碎片上又踩了幾腳,指著他罵道“丫的,小爺我一百塊錢給你買一筐,你訛人之前怎麼不打聽打聽,小爺在這條街上混的時候,你還在家彈玻璃球呢?”
“你,你這人不講理,”他蹲在地上,開始哭,看他哭那傷心樣,連我都有點懷疑我自己是不是真看走眼了,可撿起碎裂的瓷片,我又有拍死他的衝動,這弄的也太假了吧!還不如大街上賣的盤子看著順眼。
“我覺得,你應該陪他錢。”忽然後邊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我心頭不悅,常逛街的人都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就連看熱鬧的都沒幾個,怎麼還有跟著添亂的呢?我不理他,就要離開。
“我覺得你真的應該賠給他。”
這下我忍不住了,轉頭罵道“丫的,你們是一夥……”。忽然間我楞住了,身後說話的人正笑著看著我,我心頭一喜道“丫的,石頭,怎麼是你?”石頭本名叫張子橋,是隔壁爺爺的孫子,從小我們就是死黨,可惜五年前他去當兵了。
“石頭,你這身板可更結實了。”我向他胸口打了一拳,這拳融入了我們發小多年的感情。我心情略帶激動的看著石頭,一米七幾的身高,一身肌肉好似要撐破衣服一般,雖說還是那副娃娃臉,左額角卻多了一道細長的疤,不怎麼明顯卻也因為石頭留的板寸遮不上。雖然矮了我少許,可往那一站,就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我心裡暗道,這當過兵的就是和咱一般人不一樣。
“呵呵,當了五年特種兵,身體不好能撐過來嗎?”石頭笑了笑答道。
我回頭看了眼“乾打雷不下雨”那小子,隨手甩出去一張五十的,開口道“丫的,以後再想訛人,換點新花樣,今天小爺高興,賞你的。”說完我拽著石頭的胳膊說道“走,咱哥倆喝幾杯去。”
“好,”石頭爽快的答應了。他嗜酒,酒量卻真不咋地。記得以前半瓶二鍋頭就給他幹倒了。
“哈哈哈。”坐在小飯館裡,我們肆無忌憚的笑著,我指著石頭,樂的都說不出話來了,退役的原因竟然是偷看女人洗澡,石頭紅著臉還在那解釋,“我當時去打水,真不知道有女的在那洗澡。”石頭是老實人,不會犯這種原則性錯誤,估計組織上也是瞭解他的為人才讓他不帶處分自然退役的。
“行了,行了,我還不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