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穿過樹叢,又越過草坪,正待透過窗子進屋時,突然從一叢月桂樹中,竄出了一個狀若醜陋畸形的孩子的東西,它扭動著四肢縱身跳到草坪上,隨即飛快地跑過草坪,消失在黑暗中。
“天哪!〃我低低地叫了一聲,“你看到了嗎?”
此刻,福爾摩斯和我一樣,也嚇了一大跳。他在激動中用象老虎鉗似的手攥住了我的手腕。接著,他低聲地笑了起來,把嘴唇湊到了我的耳朵上。
“真是不錯的一家子!〃他低聲地說,“這就是那隻狒狒。”
我已經忘了醫生所寵愛的奇特動物。還有一隻印度獵豹呢!我們隨時都有可能發現它趴在我們的肩上。我學著福爾摩斯的樣子,脫下鞋,鑽進了臥室。我承認,直到這時,我才感到放心一些。我的夥伴毫無聲息地關上了百葉窗,把燈挪到桌子上,向屋子四周瞧了瞧。室內一切,和我們白天見到的一樣,他躡手躡腳地走到我跟前,把手圈成喇叭形,再次對著我的耳朵小聲說:“哪怕是最小的聲音,都會破壞我們的計劃。〃聲音輕得我剛能聽出他說的是些什麼。
我點頭表示我聽見了。
“我們必須摸黑坐著,他會從通氣孔發現有亮光的。”
我又點了點頭。
“千萬別睡著,這關係到你的性命。把你的手槍準備好,以防萬一我們用得著它。我坐在床邊,你坐在那把椅子上。”
我取出左輪手槍,放在桌子角上。
福爾摩斯帶來了一根又細又長的藤鞭,把它放在身邊的床上。床旁邊放了一盒火柴和一個蠟燭頭。然後,他吹熄了燈,我們就呆在黑暗中了。
我怎麼也忘不了那次可怕的守夜。我聽不見一點聲響,甚至連喘氣的聲音也聽不見。可是我知道,我的夥伴正睜大眼睛坐著,和我只有咫尺之隔,並且一樣處於神經緊張的狀態。百葉窗把可能照到房間的最小光線都遮住了。我們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中等待著。外面偶爾傳來貓頭鷹的叫聲,有一次就在我們的窗前傳來二聲長長的貓叫似的哀鳴,這說明那隻印度獵豹確實在到處亂跑。我們還聽到遠處教堂深沉的鐘聲,每隔一刻鐘就沉重地敲響一次。每刻鐘彷彿都是無限漫長!敲了十二點、一點、兩點、三點,我們一直沉默地端坐在那裡等待著可能出現的任何情況。
突然,從通氣孔那個方向閃現出一道瞬刻即逝的亮光,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