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裡去。過了幾分鐘再出來時已裝扮成一個和藹可親而單純樸素的新教牧師。他那頂寬大的黑帽、寬鬆下垂的褲子、白色的領帶、富於同情心的微笑以及那種凝視的、仁慈的、好 奇的神態,只有約翰·里爾先生堪與比擬。福爾①摩斯不僅僅是換了裝束,連他的表情、他的態度、甚至他的靈魂似乎都隨著他所裝扮的新角色而起了變化。當他成為一位研究罪行的專家的時候,舞臺上就少了一位出色的演員,甚至會使科學界少了一位敏銳的推理家。
我們離開貝克街的時候是六點一刻。我們提前十分鐘到達塞彭泰恩大街。時已黃昏,我們在布里翁尼府第外面踱來踱去等屋主回來時,正好亮燈了。這所房子正如我根據福爾摩斯的簡單描述所想象的那樣。但是地點不象我預期的那麼平靜,恰恰相反,對於附近地區都很安靜的一條小街來說,它十分熱鬧。街頭拐角有一群穿得破破爛爛、抽著煙、說說笑笑的人,一個帶著腳踏磨輪的磨剪子的人,兩個正在同保姆調情的警衛,以及幾個衣著體面、嘴裡叼著雪茄煙、吊兒郎當的年輕人。〃你看,〃當我們在房子前面踱來踱去的時候,福爾摩斯說道,“他們結了婚倒使事情簡單化了。那張照片現在變成雙刃武器了。很可能她之怕它被戈弗雷·諾頓看見,猶如我們的委託人之怕它出現在公主跟前一樣。眼前的問題是,我們到哪裡去找那張照片?”
①十九世紀中葉到本世紀初英國著名喜劇演員。——譯者注
“真的,到哪兒去找呀?”
“她隨身帶著它的可能性是最小的。因為那是張六英寸照片,要在一件女人的衣服裡輕易地藏起來,未免嫌太大了些。而且她知道國王是會攔劫和搜查她的。這類的嘗試已經發生過兩次了。因此,我們可以推斷她是不會隨身帶著它的。”
“那麼,在哪兒呢?”
“在她的銀行家或者律師的手裡。是有這兩種可能性的。但是我卻覺得哪一種可能性都不現實。女人天生就好保密,她們喜歡採取她們自己的隱藏東西的方法。她為什麼要把照 片交給別人呢?她對自己的監護能力是信得過的。可是一個辦理實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