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遇的那個早晨談起吧。
十月十六日——今天是個陰晦多霧、細雨濛濛的日子。房子被滾滾而來的濃霧重重包圍起來,可是濃霧也不時上升,露出荒漠起伏的沼地來,山坡上有纖細的如同縷縷銀絲似的水流,遠處突出的岩石的溼漉漉的表面,被天光照得閃閃爍爍,由表及裡都沉浸在陰鬱的氣氛之中。昨夜的驚恐在準男爵的身上產生了惡劣的影響;我感到心情沉重,有一種危險迫在眉睫的感覺——而且是一種始終存在的危險,由於我形容不出來,所以也就顯得特別可怕。東西
難道我這種感覺是毫無來由的嗎?只要考慮一下連續發生的這一長串意外的事件就會明白,這些都說明在我們的周圍正進行著一件有計劃的罪惡活動。這莊園的前一個主人的死,分毫不爽地應驗了這家族中的傳說的內容,還有農民們一再聲稱的在沼地裡出現的怪獸。我曾兩次親耳聽到了很象是一隻獵狗在遠處嗥叫的聲音,這竟會是真正超乎自然的事?
簡直是既不可信也不可能。一隻魔犬,可是又留下了爪印,又能嗥叫沖天,這實在是不可想象的事。斯臺普吞可能會信這套鬼話,摩梯末也可能;可是如果我還能算是稍具常識的話,無論如何我也不能相信這樣的事。如果我自己對此也信以為真的話,那就無異於甘心把自己降低到這些可憐的莊稼人的水平。他們把那狗說成妖魔鬼怪還不夠,甚至還把它形容成口、眼都向外噴著地獄之火。福爾摩斯決不會聽信這些異想天開的說法,而我則是他的代理人。我就兩次在沼地裡聽到過這種叫聲。可是事實終歸是事實啊,假如真的有什麼大獵狗跑到沼地上來的話,那就一切都好解釋了。可是這樣一隻獵狗能藏到什麼地方去呢?它到哪裡去找吃的呢?它是從哪裡來的呢?白天為什麼沒有人看到它呢?不可否認,不管是合乎自然法則的解釋或是不合乎自然法則的解釋,現在都同樣地難於說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