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唐冠送來的。其實,你當然知道,無須他開口,我也會為你盡力。”
“唐冠……”貝歆淼不得不把被撕裂般的記憶畫面重新組合起來——燃燒後的刺鼻氣味、一場不知原因的惡戰、直立在山坡上的獨樹、還有唐冠的樣子……
貝歆淼覺得自己是一隻受傷的野獸。要拼命壓制著內心那頭已發狂的惡魔隨時衝破他的胸腔。
他跟在池央身後,沿著醫院的走廊前行。他的悲傷他的憤怒他的發狂,就在一根線一般的危險距離裡。他按捺著,是因為他要等著看到唐冠的那一眼。
或許只要看到他,看到他的完好,就可以再次相信那些在腦子中顫抖的畫面都只是夢而已。
無須閉上眼睛,他也能看得見唐冠往日那活靈活現的表情,他的頑皮,他的頑固,他的頑劣。生機勃勃、勇往直前的少年。他之所以喜歡和他在一起,喜歡有他相伴,何嘗不是因為他初生朝日般的、無可比擬的生命活力。
他還會是那樣的吧。只要穿過這條走廊。就會再看到他活蹦亂跳一如從前。
貝歆淼堅持著走到盡頭。他終於看清了走廊盡頭門上的黑色字。停屍房。
……
生命,有時就像在黑暗深淵中偷得片刻美麗的花。
那種短暫的美。讓人無法不留戀和痛惜。也許這才是人們始終不願意把美麗過的東西,送給死亡原因。
貝歆淼並沒有讓內心那頭野獸衝出來,他把它關在絕堤的心痛背後。而這心痛則永久地定格成他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