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一時,他卻是隔了好幾天,家人打電話來才知道的。知道是知道了,可對於和他沒有利害關係的人,他向來不會多花一分心思在上面。管她是跳樓跳河跳地鐵,聽過就算了。
鍾無道冷眼看著面無表情的蔣冠禮。這個跳樓案他聽說過,就是上半年的事。和眼前這人聯絡到一起,猜也猜得出是怎樣的狗血電視劇劇情了。不外乎這位何小姐對蔣冠禮動了真情,可是蔣某人完全不把她放在心上。大小姐受不了這樣的委屈,一時想不開選擇了這麼慘烈的死法。姓蔣的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做了負心漢,還是怨念滿滿的那種。
所以說孩子的心理素質培養很重要嘛。現在的人為什麼都這麼脆弱,動不動就想不開呢。自殺可是違逆命數的大罪,死後不會得安寧。只要活著,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鍾無道欣慰地摸摸兒子的頭——看我家小天,強悍得全世界的豬都撞欄自殺了他也能活得好好的。鍾小天不給他面子,嫌惡地把頭撇開。
一直專注螢幕的蔣冠禮抬起臉來:“我有一個問題。”
“啊,請講。”鍾無道笑得很殷勤。
“……電腦為什麼宕機了?”
“所以說嘛,老爺爺了,偶爾身體會不中用一回……”
蔣冠禮站起來,拿起桌邊的菸灰缸,毫不猶豫地把電腦砸了。鍾無道哀嚎:“我的老電……”蔣冠禮丟了張支票給他,鍾無道瞬間變臉:“您老人家安息吧。貧道會好好為你超度的,阿門。”
鍾小天斜睥他:“你是道士,不是牧師。”
蔣冠禮活動活動身子,對鍾無道說:“去把這個何瓊霜給我找出來,勞務費雙倍。”
嘖嘖,今天真是碰著金主了,沒見過砸錢跟扔磚頭這麼隨便的。他笑眯眯地問:“如果找不出來呢?”
蔣冠禮看他一眼:“一個星期是吧?”他突然很有深意地笑了一下:“俗話說好事成雙。就算是死了,有個人做伴應該也挺有意思的吧?”
鍾無道脊背一涼——做慣了發號施令的有錢人,這氣勢就是不一樣啊。
蔣冠禮低頭沉吟了一下。不成功的機率畢竟是客觀存在的,很可能他的生命就剩下這一個星期。他開始撥電話:“蘇蘊嗎?迪東公司的併購案進行的怎麼樣了?嗯嗯,如果實在不行可以再加一個百分點……什麼?天合那邊不是已經解決好了嗎,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嗯……還有,關於慈善募捐的事……”
蔣總裁完全將鍾家視作臨時辦公室,對蘇蘊佈置工作。鍾無道對鍾小天說:“我怎麼覺得他是在處理善後事宜啊……”
惹禍上身的鐘小天沒有理由阻止他爹把蔣總留在家裡住。因為他也明白,女鬼隨時隨地會再找上魂魄不全的蔣冠禮,他們必須全程監督,不能錯過機會。蔣冠禮經歷了人生中最思議事件,為自己生命考慮,不得不暫停其它,安安穩穩住在這裡。一個流氓成性的純良娃娃臉天師,少年老成冷靜腹黑的天師兒子。以及一個魂魄不全高高在上的大總裁……真是怎麼看怎麼詭異的同居組合。
第6章
“怎麼會這樣!”清晨,蔣冠禮從衛生間衝出來,氣急敗壞地叫嚷。
“怎麼啦怎麼啦?”鍾無道啪嗒啪嗒的拖鞋聲傳來,嘴裡含糊不清叼著牙刷:“素不素呂鬼粗來勒?”
“她敢!”
鍾小天正在做早餐,冷冷看了他一眼:“你最好祈禱她敢。別忘了你的魂魄還在她肚子裡呢。”
“到底什麼事啊?”鍾無道睡眼朦朧。都是因為這個蔣冠禮,一早起來劈里撲通,害他早覺都睡不好,被迫起床。
“你們家為什麼沒有剃鬚膏?”
“要剃鬚膏做什麼?”
“你難道不刮鬍子的?”
“刮鬍子做什麼?”
“……你難道不長鬍子的?”
“長的啊。”
“那為什麼不刮鬍子!”
“……刮鬍子做什麼?”
蔣冠禮徹底瘋了。
“哎呀刮鬍子哪兒用得著那種東西,直接用肥皂擦一擦就可以了嘛。”鍾無道把蔣冠禮從衛生間擠出來,自己進去漱口:“有錢人就是窮講究。”
窮講究的有錢人強壓怒火,去翻衣櫃。又是一聲驚叫:“誰把我的西裝壓到櫃子底下了?”
鍾無道套上T恤衫:“你又不用出門,在家待著穿什麼西裝。”
“品味!你到底懂不懂什麼叫品味?”
“那還不是錢多燒的。”
蔣冠禮發誓,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