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圓蛋,真是……越看越可愛,雖然不及自己的那顆英俊瀟灑,但是細細看去,到別有一番清雅別緻的味道——如果用他曾經身為一顆蛋的眼光去看的話,嘖嘖,這還真是一顆美麗的蛋。
不過想想也是,生下這顆蛋的是不是旁人,是自己一心一意喜歡的敖玉,但凡是沾上了敖玉的氣息的東西,都被他視若珍寶。
這敖玉小時候是不是也這般可愛?
等等,他在敖玉身邊待了這麼久,還不知道敖玉本尊是個什麼,憑藉著先天的直覺,他告訴自己敖玉肯定不是禽鳥,不是禽鳥又能生蛋的……難道是龍族?
身為龍族,為何成了魔?
鳳容的腦子一陣犯暈,敖玉心中也是萬分的焦躁。
他難道真的對鳳容……
他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自己變作成瑾時同鳳容甚為親近,但那不過是發乎情止乎禮,在他心中只覺得鳳容有些可靠,除卻身上的那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呆傻,他也是個不錯的朋友人選。
但是不知何時,這份感覺變了味?
他不禁捫心自問,天罰那日,他同鳳容的一夜癲狂,是無心之舉,還是有意為之?他有孕在身,大可不必親自出馬引誘鳳容,只是……見著了鳳容,看到他對著自己流露出的痴狂的眼神,他便覺得自己心中像是被填滿了什麼。
之前的鳳容對‘敖玉’確實是無微不至,但是那份關懷中夾雜著一份自責,一份同情,以及……淡淡的好感。
這同他面對成瑾的時候截然不同,只有對著成瑾,他才會那般毫無保留的愛著……吧?
若是鳳容恢復了記憶,他還會這樣全心全意的只看著自己麼?
敖玉不禁自責,自己這副患得患失的心態是怎麼回事?這般小心翼翼,這般欲言又止,委實是令人煩悶。
就連眼前的鳳容,也比平時看上去還要令人厭惡,但是從相握的指尖傳來的溫度又讓他心中一熱。
暗自唾棄了一番,將這種不快全部歸功於鳳容身上,雖然知道他十分的無辜,可是一張口,便是管不住了:“你給我出去,今日我不想看到你。”
鳳容猛的一抬頭:“哎?為什麼?”
“我看你心煩。”說罷,他便窩進被窩裡,閉眼假寐。
神醫正在調著手中的藥,耳朵卻是沒有閒著,聽到魔君負氣的口吻,手中的湯匙也差點淹沒在藥汁裡。
天可憐見,他不過是個看病的,可不是故意要留著看人家夫妻打情罵俏的。
鳳容失魂落魄的離開了屋子。
期間還被那個神醫揶揄的看了一眼。
他有些不快,但是更難過的是敖玉對他的一片赤子之心視若罔聞。
慢慢的他出了敖玉的寢宮,看到一條彎彎曲曲的小道,伸入一片幽深之地,他正鬱悶著,覺得安靜的地方最適合排解憂傷,便沿著小路走了起來。
此處原是上代魔君的嬉戲玩耍之地,名為季園,說是能在此處看到四季之景,四十之物,十分的有趣。但自千年之前天魔一役,天界雖然贏的慘烈,但是魔界的損失更為嚴重,他們失掉了魔君之後,一時之間魔界大亂,幾個部族的首領誰也不服誰,為了爭奪魔君之位可謂無所不為,到頭來兩敗俱傷不說,還便宜了剛剛墮入魔道的敖玉,敖玉上任不久,忙於公務,沒時間玩樂,更沒空去打理這個前任魔君留下的季園。
鳳容一路走來,見著的東西不少,先是路過一片春色,沒走幾步就看到連天的荷花,園中珍禽異獸隨處可見,鳳容自破蛋一來,見著的人和物都是少之又少,如今到這般奇妙之處,便流連忘返起來。
不多時,他已置身於冰雪之中。
漫天的雪色裡,站著幾隻黑黑……胖鳥?
鳳容閉了下眼睛,而後睜開,仍是看到那三三兩兩的大胖鳥或像一般用兩隻黃黃的腳丫子站著,或一如初學走路的幼兒,搖搖晃晃的走著。
這是何物?
幾隻胖鳥並排的站著,模樣有幾分可笑,但是神色肅穆,都低著頭,注視著自己的腳背。
鳳容也跟著看去,之家那兒蓋著一層……肚,肚皮?裡面似乎包著些什麼。
其中一隻胖鳥見到鳳容,被他身上的鳳凰之氣所懾,恭恭敬敬的彎下短胖的腰身:“參見吾王。”
被一隻鳥叫做王的感覺十分的微妙,可事實上也本該如此,鳳容輕咳一聲,面上也正經起來,他的目光掃過那幾只奇怪的胖鳥道:“他們這是做什麼?”
“稟告吾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