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趴:“阿雪不知道如何了。”
我一口下去,乾澀的感覺湧上。
不知道剎瓔怎樣了。
和他的弟弟已經在一起了麼,在人界,還是回去魔界了……他的傷不要緊麼,自己虛弱,還帶著一個重傷的人……不會有危險麼。
“小啞巴。”
“嗯?”
“我們回武當可好?”他說,“我很擔心我的師傅們,我想回去看看。”
我點點頭:“行啊,反正沒地方去,總比在這等死好。”
“還有,我想起一件事。”他說,“你記得那本《毀泯術》麼。”
“我在清醒之後便不見蹤跡了,我一直以為是那時候剎瓔和剎璃決鬥的時候我落在什麼地方了。”
陳又然微微蹙眉:“不,我清楚記得在你身上。難道你沒帶出燕時的宅子?”
我愣了愣:“……不是吧。”
他拍拍我的肩膀:“那東西不能隨意給別人瞧見,我們最好早些找回來。”
吃完東西,我倆到了洞口。我一愣,晨光中的狩獵場果然是個無比巨大的草坪,一直蜿蜒到天際。藍天白雲綠草,上面可以清楚看見白兔子在嬉戲,換做平時一定會有人來這裡餵養和清理,但是今日或者以後,怕都是不會來了。
我跟在他的身後。聽見風颳草地的聲響。
早晨的長安本該在這個時間已經甦醒,帶著人群的氣息,吆喝聲,吵嚷聲,而現在,長安城亂了。風颳過的地方是許多殘骸,雖然我覺得比我想象的人間地獄的摸樣要好一些,起碼還有一些微微的人氣,但是經過的人都慌慌張張,帶著驚恐的瞳色之中,是山河破碎的震撼和對於往後生活的絕望神色。
我和陳又然回不去家,他的父親走了,甚至都來不及看上一眼。
老爺,我把陳又然帶來了,平安地帶來了啊。
他說去武當,我們穿過長街。卻看見眼前成堆的人。他們聚集在一起,似乎在商討著一件大事。我們對視一眼,湊上去看,就看見兩個摔倒在地的道士。那青色的長衣和灰白顏色的頭髮,我一眼便認出了是誰。
“是,是清桂道長。”我拉著陳又然,陳又然一看,也驚了一下。
他迅速拉開人群,一低眼,我看見地上的血跡。
知道事情不好,我也湊上前去。
“道長……道長……”他用力搖著清桂,然後回眼說,“阿雪,怎麼辦?”
話剛出,我和他都愣了一下。我低眼看他,他也看我,然後他自己在懷中掏啊掏,掏出兩個小瓷瓶。給道長和另外一個道士餵了一顆藥丸,然後把另個瓷瓶開啟,把黑色的膏狀物塗在他們的傷口上。
很快,清桂吐了一口血,皺著眉頭睜開了眼。
“又然……何卿……”
“道長,是我,發生了什麼?”
“……皇宮……皇上……皇上早就死了……”他的胸口起伏不定,“有人,用了傀儡代替皇上……”
陳又然低聲道:“魔後。”
“啊……”他很痛苦地說,“……天下會大亂……我,我怕是回不了武當……了。”
“別這樣說!”陳又然又摸了那顆藥,往他的嘴中塞去,“我們先找個地方住,我一定要帶師傅回武當……振作,振作,您一定要振作。”
他痛苦地閉上眼,被陳又然扶了起來。我扶了旁邊的那個道士,把兩人個人帶出了人群。一箇中年男子道:“我是那邊客棧的掌櫃,要不要去我的客棧歇息一下?”
陳又然連忙點頭稱謝,中年男子很和善,幫我一起託著。我們五人便去了那個客棧。
客棧很小,我曾經在長安混的時候不太來這條街。不知道這裡也正常。這裡小的幾乎不像個客棧而是民居。暗戳戳的地方,掛著不多的裝飾。中年男子為我們帶上了樓,稍微理了理讓我們進了去。
“我知道現在亂的很。”他嘆了口氣,“我並不是長安人士。到了長安之後,便在這裡開了一家小客棧為生。本來便是顛沛流離,好不容易安定一些,卻又要進入兵荒馬亂的狀態……真是……”他說,“看這兩位道長那麼虛弱,一定是昨日攻進皇宮的武林人士吧。雖說一些人並不贊同這樣做法,但是我還是覺得這是對的……盛衰興亡苦的終是百姓,要死也死得值得轟轟烈烈一些……”
我衷心感謝這個人,便對他抱拳道::“叔叔是真漢子……”
他搖搖頭:“你們想住到何時都可以,但是長安現在不是安定地方,我聽聞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