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的,他沒有轉身便走。好像是等待著我前去一般,一直站在那裡。
我走到他的面前,無法言語。只能怔怔看著他。
我看清了他的臉。他還是一如既往的豔麗絕美,讓人看上一眼就拔不開視線。但讓我吃驚的是,他看我的眼神是比上一次更加的冰冷而決絕,找不出一絲一毫曾經溫柔的影子。
我拉住了他的手。
他的視線轉得很慢,緩緩從我臉上,移到手上。冷笑浮現在他的嘴角,他說:“拿開。”
我不放手,抓得更加緊。
他的眉頭才皺起來,抬眼對我說:“何卿。我不愛說第二遍。”
我依然沒有放手的意思。他的眼神忽然變得分外凌厲,手一揚就打掉我的手。我吃痛地低叫了一聲,是我很嘶啞的聲音。他越過我的身邊,擦過我的肩膀。
他的左眼在掠過的一瞬間,閃現了刺目的光芒。火紅的要滴出血來。
我凌空寫了幾個字,把它輕輕一推,順著空氣的浮動,緩緩到了他的面前。他偏頭看了,但我看不見他的表情。
我寫,我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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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
他停頓了一下,沒有說話。過了一會甩了一下披風,徑直向前走去。一會便隱沒在黑夜之中。
迴歸寂靜的街道,冷風凜冽著。讓我覺得他不曾來過。
拍拍腦袋,禁止自己再想,我想起陳又然還在房裡,趕忙一個翻身進了窗戶,跑上二樓去。我悄悄開門,見陳又然蓋著被子面向牆壁地睡著,只有一張床,他給我騰出了一大塊地方。
我躺到他身邊,聽見他呼吸均勻,睡得很熟的樣子。
陳又然真是待我太好了,我在他背後輕輕戳戳他,沒反應。看著他俊俏的小臉蛋,如果是個姑娘,我一定賊心大起。
我翻個身,躺倒他的身邊。想著剛才的情景,使勁搖了搖頭。便沉沉睡去了。
第二日醒來,天已大亮。發現陳又然已經不在我身邊。揉著眼睛坐起來,忽然門就開了,一身白衣的陳又然進來,白得都讓人睜不開眼,一雙墨梅雪靴,也一如既往散發著淡而高貴的光。
他眼神含笑,見到我坐起,把手中捧著的兩碗熱氣騰騰的面放下。招呼我去。
我一個打挺跳下床去,昨夜到現在都沒吃過東西,看見兩碗麵就跟見了親媽一樣的舒坦。我和陳又然在彼此面前是從來不顧形象的,他捧著面吃的樣子也跟個餓狼沒有區別。我看著就笑了,他回瞪我一眼:“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一直和以前一樣做作虛偽對吧。”他大口吃了一口面,輕笑道,“和你在一起我才露出這摸樣,你不覺得很榮幸麼?”
我冷笑著搖搖頭,繼續吃麵。他吃完後擦擦嘴,捧著雙頰看著我。我被他看得不自在,抬眼繼續瞪他,他輕笑出聲:“小啞巴,還記得不記得我離開時候我們有個約定?”
約定?我想到他走的時候和我說過很多話,三年過去了,我也不記得多少了。便搖搖頭。他無奈嘆了口氣:“真想把你踹死。”
“我說,等我回來,我會找到治你嗓子的方法,讓你能開口說話。”
好像有這麼一回事,我恍然大悟,他見了我的表情,繼續說:“那我這次回來的,一個目的和你說了,還有個目的,就是治好你的嗓子。”
我含著一口面看著他。嘴邊還有搖搖欲墜的麵條,他看了我半天,終於忍不住抽風一樣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你真太可愛了,別這麼感激我的表情嘛,哥哥我說到做到的!”
說道做到?我才不信。他似乎也感覺到我沒把這事兒當真,在吃完後對我說:“去收拾收拾自己,我們等下就走。”
我點點頭,跑到後院有水的地方去洗臉,客棧的小二見了我來,幫我連忙舀了一大盆的水。我笑著點點頭。
去洗手背的時候,忽然覺得有些刺痛。看見手背上那個淡淡的印記。它好像更加深了一些,是個蜿蜒在我手背上的淡紅色圖騰,看不清形狀,因為實在是很淡很淡。
水在手背上滑動,隱隱的想起那時候的事情。
這個印記,應當是伴隨著他一起出現的吧。
那時候他失去了意識,在暈過去醒來之後,我一直在他的身邊。他醒了,看著我問:“你是誰。”
我沒法說話,只能用筆寫給他看。我寫:“你暈倒在這裡,我救你的。”
他眼神有些迷茫,看向四周,緩緩坐起來。他滿是血汙的衣服已經被我換去了,披散著長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