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活,也氣惱過,不過我也是之後才明白,他是對我一直的放縱,希望我能自己去理解那些。如果我有什麼危險,他一定會第一時間救我。
當然這些我現在都不知道。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半山腰,我一直忙著數腳下石頭也沒看路。現在忽然看見周圍的風景,不禁暗暗讚歎起來。周圍都是一種奇異矗立的怪石陣,上面長著雜草,只是那石頭排列得極有感覺,錯落有致,和諧又感覺剛硬。不似平日在山上看見的仙境般的景,反而給人一種蒼涼又黯然的感覺。
不知道怎樣的門派會選這樣一個地方。
想著,忽然有人喝了一聲:“來者何人!?”
我和陳又然紛紛抬頭,看見一個個子矮小的蒙面人蹲在石頭之上,活像一批狼一般,暴露在外的眼閃著兇光。
陳又然一拱手:“麻煩通報,武當陳又然。”
那人道:“門主在閉關,不見客。”
陳又然說:“是有急事。”
卻聽石頭上的人一聲冷笑:“這幾日說有急事的人每日都要來幾個,門主放話了,事無大小,都不見。”
我一聽覺得有些惱,屁大的門主架子居然那麼大,揚手作勢要打,卻被陳又然按住,他轉眼對那石頭之上的人眯眼笑道:“那貴派門主何時出關?再來登門拜訪。”
“下月初五。”
陳又然一拱手:“那告辭。改日再來。”
告辭?我在旁邊急的想拉他,他一把又按住我的手。拉我轉身走,在我耳邊低語一句:“剛出來混就得罪人家,你不想活了不是?”
在那堆怪石中,我們下了山。陳又然的腳極快,我險些跟不上。終於跌跌撞撞到了山腳下,便商量著找個地方歇息。
找到了客棧落腳,在客棧裡隨意點了點小菜吃。我叼著筷子,沾了些酒,在桌子上寫:“接下來打算?”
陳又然沉默地喝了一口酒,也不說話。忽然旁邊有個人走來,陳又然側眼,那人對他一拱手:“墨靴客,陳又然?”
陳又然放下酒杯,站起來回了個禮:“不敢當。”
哇,居然有人認識他。還墨靴客?我想起他那雙萬年不換的雪白色墨梅靴,禁不住有些想笑。再看那男子,眉目間滿是剛毅,在春日還寒冷的天,已經穿起了無袖的背心。在脖頸到肩膀的地方,有很明顯的青龍刺青。
他微微一笑,“真沒想到在這裡可以碰到你,要不是那雙靴子,我看我還不敢確定,墨靴客是如此風流瀟灑的少年。”
陳又然擺擺手,又拱手道:“敢問閣下是?”
“喚我青龍便是。”那男子又轉眼看我,我被他看得一愣,陳又然一把拉起我,按住我的頭:“是我的弟弟,何卿。”
“何公子。”青龍對我一拱手。
我連忙回禮,然後陳又然讓他坐下。為他斟上酒,他連忙擺手說不敢當。陳又然豁達地笑了笑。
“陳公子一直在武當修行,為何會突然出現在石海山下?”青龍問道。
“是為了治療我弟弟的嗓子。”他輕輕拍拍我的肩膀。那男子臉色一變:“難怪從剛才開始,何公子就沒有說過話。嗓子是有什麼疾病?”
“天生如此。”陳又然說。
“那可就有些難辦。”青龍說,“不過天下有一人可以,‘回春聖手’斐似雪。”
陳又然笑,拿出摺扇輕輕揮動:“和弟弟正是要去找這位傳說中的聖手,但青龍兄也知道,那兩個難辦的條件吧。”
青龍略略思索,陳又然就說:“不在夏日啼鳴的鳥,不在人間盛放的花。”
“確實難辦,不過,這種東西都是靠緣分。你我也算有緣,這頓飯就我來請了。”
“不敢不敢。”陳又然輕笑著搖扇,那樣子怎麼看怎麼做作,我心中正想著。忽然門外一陣騷動。我們三人不約而同看向大門口。客棧的老闆娘扯著嗓子喚:“出什麼事兒啦,都給我去看看!”
我拉拉陳又然的袖子,心裡卻樂開了花,頭一次出來就有好戲看,不知道是不是我表情都寫在臉上的原因,陳又然背對著青龍轉頭瞪我,大概意思是叫我別幸災樂禍的樣子。我哪裡管他,一個勁地扯他袖子,他不能說話,只能站起來,拍拍青龍的肩膀:“走,看看去。”
青龍點點頭,兩人就起身走。我跟在他們的後面,還未到門口,就聽見有人在喊:“滅門啦!滅門啦!”
我心中一震,馬上想起早晨剛去拜訪過的石海門。方圓幾十裡就這麼個門派,若是說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