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石屋建造的都很嚴密,除了門外並沒有窗戶,透氣效能差,透光更是想都不用想。好在獸人們視力敏銳,夜中視物毫不費力,肖禰看清楚屋中情況,嗅著空氣中飄來的烤肉香味,不由嘆了口氣:他餓了。
也是,自從和羅洛出了噩夢森林後,他一共只喝了兩碗水。清醒的時間太短,連帶著根本就沒有進食的機會。此時嗅到空氣中徘徊不去的肉香味,腹中頓時跟著大聲唱起了空城計。
彷彿心有靈犀一般,門外忽然傳來腳步聲,肖禰直起身望過去,就見卡特里端了個盆走過來,裡面滿滿都是烤肉。
“&¥……*(餓了?)”
詢問聲響起,肖禰卻充耳不聞,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那個石盆。卡特里也不逗他,將石盆放在床邊,示意肖禰隨便。肖禰確實餓了,也不客氣,道了謝後便垂下頭大口撕咬起來。
也正是因此,肖禰一時間忽略了卡特里柔和的目光,以及嘴角斂起的調侃似的笑容。
一盆烤肉很快見底,肖禰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角,看著卡特里端著石盆離開。不久後對方又端了碗水過來,放在肖禰面前後,突然指著碗中的水發出了一個音節。
肖禰微微一怔,抬頭看了他一眼,見對方不厭其煩的又重複了一遍,頓時會意,在心底跟著他念出了那個音節,然後問道:“這是水的發音?”
卡特地點點頭,又指著盛水的碗發出另一種讀音,依舊是重複了幾遍,直到肖禰回答“學會了”後才揚起嘴角,轉手指向自己。
“卡特里。”
這個發音已經很熟悉,肖禰點點頭,又聽他發出另外一個音,仍然指著自己:
“&……¥&(好哥哥)。”
不是叫“卡特里”麼?怎麼又多出一個名字?肖禰似懂非懂的跟著學,完全沒注意到對方眼中一閃而逝的光芒。
於是,在這種一個教一個學的氛圍下,肖禰很快掌握了許多常見的發音,只不過他現在仍是獸形,不能張口試驗一下。也許因為他本來就屬於這裡的緣故,那些發音學起來並不很難,記憶一遍後也沒那麼容易忘記。
就這樣,連著過了四天吃飯睡覺學單詞的日子,肖禰終於在祭祀的許可中脫離了養膘的生活,可以變回人形下地了。
獸人強悍的恢復能力在他身上再度體現出來,僅僅四天的功夫,傷口已經收口結痂,走起路來也不復先前一瘸一拐的模樣。肖禰化作人形,站在房門口大口呼吸著屋外的空氣,恨不得長嘯一聲來紓解連日的憋悶——當然,獸皮裙他已經會變出來了。
“有這麼難受嗎?”看著肖禰誇張的反應,卡特里不由挑挑眉。不負他之前悉心教導,現在肖禰已經能與人形的他們進行簡單的對話了。
“當然!要不是祭祀不允許,我恨不得去林子裡跑幾個來回!”
肖禰此言並不誇張,獸人們多數都是好動的,更何況肖禰這種長期放養在外的型別,另外這裡的石屋那種沒有窗戶、不透風的建築也讓他十分不習慣,這讓他不由自主回想起之前被那顏關在籠子裡的日子。
“話說回來,為什麼你們都不建窗子?”放風途中,肖禰不由連比劃帶口述問出了自己的疑惑。回想起進入村子後的所見所聞,似乎這裡的房子都與山洞類似,除了門外別無出入口。而那種簡陋的、用石頭堆砌的“門”雖然足夠復古,可進出之時實在是太費事了。
“你是說在牆壁上開個口子?”看懂了肖禰所指,卡特里皺皺眉,覺得自己的弟弟這種想法真的十分怪異,“那太危險了!為什麼要多做個出入口?”
“不是出入口。”肖禰解釋道,“窗戶,用來透光,透氣。”他乾脆從地上撿起一節枯枝,隨手畫了個以前見過的房子的樣子:兩個眼睛似的窗,一扇口般的門,四方的牆壁,尖尖的房頂……
卡特里饒有趣味的在旁看著,待肖禰解釋完畢後連連搖頭:“不對!不對!”
“??”
“像這裡,敵人來了,可以進來。”卡特里用腳尖點點肖禰畫的窗戶,在他看來,從原本牢不可破的牆壁上打出一個洞,實在是太異想天開的事情了。房子是用來居住、遮風擋雨、躲避危險的,進出口尚且要用巨石堵上,更何況還要額外開出兩個“口子”來增加危險性?
聽他這麼一說,肖禰不由得一怔,聯想到自己在野外居住時的山洞,頓時理解了卡特里的想法。但是——“我們經常有敵人?”
卡特地搖頭,懶懶地坐在旁邊:“不經常,但有獸潮,敵襲……”頓了頓,想起這兩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