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回主屋去吧。」
我迅速點了點頭,這才發現小桃站在他旁邊,顯然有些受到驚嚇,一直看著我,一副很擔心的樣子。
「到前面帶路。」謝以安淡淡地對她說,然後伸手幫我提行李。
本來也不用他幫忙,不過現在我手臂還有點僵硬,所以沒有拒絕。
「……謝謝。」我小聲說了一句。
跟著謝以安到主屋以後,我幾乎是馬上癱倒在地板上。
謝以安放下行李看了我一眼,就笑開了,不過反正我臉皮厚,也沒管他笑得那麼沒風度。
他的屋裡還是和白天一樣,不過比白天亮多了,因為他的屋子沒有點蠟燭,而是開燈。
電燈的光芒讓我心安了些。老實說,這個地方簡直古老得過分,他又不是讀藝術的,怎麼喜歡把好好的飯店搞成這樣?
「別坐在地上。」謝以安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然後我的手臂被抓住,整個人就這麼被拉到椅子上。「地上很涼,小心感冒。」
說著,他拿起桌子上的茶壺,倒了杯水給我,才好整以暇地坐到我對面的椅子上。
我拿起杯子,透過瓷杯傳遞來的溫度,讓我的心跳慢慢回覆正常。
只是對於我剛才差點掉進池塘的事,謝以安就像沒有那麼回事一樣,隻字不提,可我卻不能不提啊。
於是我東瞅瞅西看看地打量起屋子的構造,順便思考該怎麼開口。
我抬頭往屋樑上看。這著實太高點,底下的燈光根本無法照到上面,所以只能隱約看到幾根樑柱,其它地方就是一片漆黑。
剛想低頭,視線不經意地掃過某個角落的時候,我卻差點沒嚇死──那裡竟然有雙綠色眼睛陰森森的盯著我!
那雙眼睛像兩團隱晦的鬼火一樣輕飄飄的,之所以說那是眼睛,是因為它們不但是圓的,而且兩個圓點還連成一條平行的直線,其間距就和人雙眼的距離差不多,現在它們正一動也不動地盯著我,而我也像著了魔般,沒辦法移開視線。
忽然,那對眼睛閃了一下,隱沒在黑暗中,我也才如大夢初醒,顫抖地指向屋樑。「有、有東西……」
坐在我對面的謝以安還是笑嘻嘻,連看都沒看,只是用扇子把我的手按下去。「怎麼那麼緊張?大概是野貓吧。」
話音剛落,上方就傳來輕微的貓叫聲,過了一會兒,那貓叫聲又在屋外響起,好像貓已經跑出去了似的。
即使如此,我仍是忍不住了,一把甩開壓在我手上的扇子,一口氣把茶喝完──我不知道為啥會有這個舉動,感覺就像把茶當酒喝了一樣。
「老謝,我有話問你。」把杯子放下,我死盯著他,「你這房子怎麼回事?亂七八糟的,一點都不像飯店,像個殯儀館還差不多!」
這話實在過分了點,但是謝以安卻還是笑咪咪的,黑色的眼睛在燈光的照耀下居然沒有一絲光亮,雖然臉上笑著,但是我只感到一陣細微的寒意。
當然,我沒什麼好怕的,畢竟謝以安是我同學,而同學這種關係,總是給人一種沒來由的信賴感,好像工作了以後,我們總會提防同事,但是對同學,就只有親近而已。
所以我只是覺得謝以安奇怪了點,並沒有多想,而話已經出口,我也就繼續說了下去。「在學校的時候,從來沒聽說過你要開飯店,而且這裡好像也沒有什麼服務人員……」
「噢……」謝以安慢條斯理的解釋,「我父親把房子蓋在這裡,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他要我一畢業就接手。至於入手嘛,這也不是什麼大飯店,也就是間小旅館,只是外觀比較有特色,住的幾乎都是外地來的遊客,所以有我們幾個人就夠了。」
「……小旅館?」我狐疑地看著他,越看他就越聯想到一種動物──狐狸,以前還不覺得,現在卻越來越像,尤其是笑到眯起眼睛的時候。
謝以安又幫我倒了一杯茶,輕聲道:「你在想什麼?我這裡可是合法經營,營業登記證都有了,別說什麼殯儀館吧。」
我也覺得之前有些失言,氣勢立刻少了幾分。「可是……之前小桃帶我來這裡的時候,我看到發出綠光的燈籠,還有奇怪的霧,後來全身還動不了……」我急切地想把之前在庭院裡的怪事講給他聽,誰知道謝以安居然打斷我的話。
「你傻了吧。」
「什麼……」我困惑地眨眨眼。
謝以安搖搖頭,好像有些哭笑不得。「哪來的霧?你不會是白天被曬昏了吧?」
「怎麼會呢!我還走到了池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