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就把頭低下。
「白老闆。」
謝以安微頷首,走進客棧才回過頭對林海博說:「把她帶進來。」
林海博此刻已是臉色發青,大概用根手指就能把他撂倒,不過即使他直喘著粗氣,好像快斷氣一樣,倒是很聽謝以安的話,都沒有放開惠玲的手。
小桃看看他們,又看看我,然後很快跑進屋子裡,倒了杯茶給我。
溫暖的茶杯放在手心裡,我舒服的輕輕嘆息,也完全回過神,然後猛然覺得有些不對勁——謝以安原本拉著我的手,後來我的手接過杯子,所以他改摟我的腰……
我尷尬的往旁邊稍稍移了一步,謝以安看了我一眼,把手收回去,可即使如此,我的臉仍舊紅了,或許是到了客棧,回溫的關係?我胡思亂想著。
玄珠一會兒也走了過來,看到我沒說話,只是走到謝以安面前欠了欠身。
「要安排他們住下嗎?」
謝以安搖搖頭。「那女孩時間不多了,馬上就要上路,你別管了。」
聞言,她只是點點頭,轉身就走了。
到了大廳,我坐在椅子上,小桃跟我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而林海博則是還拉著惠玲,臉色白裡泛青,跟個死人差不多。
謝以安一臉嚴肅地看著他,「誓言是很有束縛力的咒語,惠玲透過儀式將它強化,它就有了力量,要不是你得到別人的指點,你跟她早死多時。」
「那、那怎麼辦?」林海博顫抖著又往我看來。
我忍不住生氣。幹麼每次都看我?我又不是謝以安的老婆,我說什麼他都聽!
不過謝以安也真是的,本來就打算要救他了,還一直在那裡嚇人,真是惡劣得可以。
等兩人重新靜下來後,我才走過去問:「現在怎麼辦?」
結果原本一動也不動的惠玲忽然看向我,嘴一咧,陰森森地開口。「你有沒有,看見林海博?」
她一說話就往我靠過來,而林海博正好站在我旁邊,嚇得使勁拉我衣服。
夏天的T恤本來就寬鬆,彈性又好,被他這麼一扯,我的半邊肩膀立時露了出來。
看到這個情況,謝以安臉色又變得有點難看,迅速把林海博推開,幫我拉好衣服。「動手動腳的幹麼?」
「那個……你準備怎麼辦?」看他像對待孩子般對我讓我有些不好意思,假咳了聲後趕緊問。
只見謝以安抓住林海博的手,又對惠玲說:「把手伸出來。」
惠玲好像很聽他的話,慢慢把手伸出來。我湊過去看,發現她的掌紋很亂,雖然可以看到一條條的線,但是全不在該有的位置。
以前聽爺爺說過,人的掌紋不是一成不變的,某些時候掌紋會發生變化。村裡曾經有個女孩,早上的時候掌紋十分不清楚,結果中午就死了。
我不知道掌紋是不是可以預示或者警告些什麼,但是爺爺的話就這麼印在了我腦子裡。
謝以安把林海博的手攤開,用指甲劃過他的手心,想不到他的指甲竟然和刀一樣鋒利,在林海博的手掌上劃開了道口子。
我立刻暗自告誡自己,以後千萬不能和謝以安動手。
奇怪的是,林海博的手心雖然被割開,但是並沒有流血。
我看得一頭霧水,不禁轉頭問林海博。「你該不會……已經死了吧?」
被我這麼一問,林海博嚇得不輕,說話都結巴了。「兄、兄弟,你別……別嚇我啊……」
「別吵。」謝以安對我們低喝一聲。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有條紅色的線沿著林海博的手臂往手掌流去。
這種感覺就像是他的面板很透明,幾乎都能看到面板底下的筋絡那樣神奇,莫名的,我相信那條紅線就是血,沿著手臂的經脈緩緩移動,最後從被劃開的那道傷口落到惠玲手裡。
當那滴血落到惠玲手上時,客棧大門忽然被一陣風吹開,冷風吹得我完全睜不開眼睛,最後,是謝以安把我環住,擋在我前面,才讓我的呼吸順暢點。
我抬頭一看,只見惠玲捧著血的手闔了起來,但仍低著頭站在那裡。
直到風漸漸小了,謝以安才放開我,走到她面前柔聲說:「快點上路吧,不要遲到了。」
聞言,惠玲面無表情地轉過頭,看也沒看已嚇得癱在地上的林海博。
「惠玲……」我不自覺地叫了她的名字,她還是看不見他,被誓言束縛的她將來只能一個人走下去了。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想上前,只覺心裡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