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學生會會長。
在學校裡,他的確是校草,只是他向來很配合大家,不會特別出鋒頭或耍孤僻,別人邀吃飯或者唱歌、出去玩,他若沒事都會去,也才會跟我認識,感覺上就是個正常的大學生,可是這會兒,在他面前;我卻覺得自己突然變成力量很小的小孩,就像一個剛畢業的小子和一個社會經驗豐富的成功人士相比那樣極端。
事實上,我和謝以安的年紀是一樣的,但現在我就是有這種感覺,而且對這樣的差距,本能的感到畏懼,說來還是因為我太嫩的關係。
我咳了幾聲,掩飾不安,「怎麼忽然進來了?」
他依然是一副笑咪咪的樣子,只是那雙黑色的眼睛寂靜得像墳場。「我剛才說的話——」
「我沒聽見!」我迅速打斷他。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逃避,可儘管覺得這樣很幼稚,還是控制不住的出聲。
但謝以安並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說下去。「我剛才說過,我的客棧不是讓活人住的。」
「難道是死人嗎?」我忍不住回嘴,下意識地拽住被子。
因為不想與那雙太過荒蕪的眼睛對望,我轉頭看向外面。現在是白天,不知道為什麼,庭院裡又起了霧,在陽光下兀自升騰飄蕩。
謝以安也看向外面。「從人死後的第一個七天開始,依序共有七個七天,也就是四十九天。民間流傳死者的魂魄會在『頭七』回家,家人必須準備一頓飯,然後迴避,這是真的,而我們的客棧,收留的就是這些魂魄。」
「不是吧……」我訥訥地回過頭,看著謝以安英俊的側臉,很希望剛才自己一直賴床,那麼謝以安現在說不定就不會跟我攤牌——或者我也不會問為什麼了。
「那你是……什麼?」我結結巴巴地問,本想問他是什麼人,好像又不太對。
謝以安一笑,拿扇子打了我一下。「幹麼這麼害怕?我跟你一樣是人,難道我們一起讀書那麼久,你都沒有發現嗎?」
不知怎麼的,我有點缺氧,立刻拉著他的袖子說:「吶,你說過我們交情不錯,那麼就讓我辭職吧!我覺得我不太……呃,適合這裡的工作。」
我這人從小就怕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更何況謝以安的意思是說大廳沒一個是活人,我現在哪還敢去敲它們的門啊!
「深月,不是我不讓你走,」他的聲音很輕柔,如果不是說著這樣的話,相信任何一個女人都會動心——可惜我不是女人。「是你爺爺要你留在這裡。」
「怎麼又是我爺爺?」我一皺眉。
謝以安伸手指向庭院。「這其實是一個結界,雖然我繼承了這個客棧,但我也是人,不能長時間待在大廳,所以基本上都在主屋,而結界可以保護我不被陰氣侵襲。比起你,我的體質更容易受到陰氣的傷害。」
說到這,他的聲音更柔,「你還記得小時候你一直被爺爺關在家裡,不能出去嗎?」
我楞了楞,因為的確是他說的那樣。我家雖然在農村裡,但是我從來沒有下過田,小時候都是爺爺在照顧我,連白天都很少讓我出門,一到晚上就更不用說了。
「你們家很久之前是非常有名的除妖家族。」他看了看我,似乎是想確認我相信與否,但我想他可能非常失望,因為我臉上只有一片迷茫。
不可諱言,在到大城市以前,我曾經有一段時間因為自己家裡是種田的而有些自卑,不過比起什麼除妖師……我覺得還是種田比較好。
謝以安皺皺眉頭,「你記得以前家裡……嗯,牆上掛著很多繩子嗎?」
「那不是用來晾衣服和放東西的嗎?」我下意識地接話。
嘆了口氣,謝以安用扇柄撓撓自己的頭。「……那個是除妖師才會用的結界。」
「結界?」我明明記得以前那上面就是掛著毛巾、衣架之類的,怎麼突然變成那麼高階的東西
「沒錯,結界。」他以非常肯定的語氣說:「除妖師是個非常容易導致怨恨的工作,而且妖怪的怨恨只會越來越重,所以除妖師的後代通常都會非常辛苦。」
我聽得一頭霧水,「可是我爸媽活得挺好的啊,而且我後來也出來讀書了。」
他伸手揉揉我的頭髮。「那是因為你長大了。小孩子是非常容易被妖魔抓住的,所以小時候你爺爺才會一直陪著你。但是——」
「但是?」
「但是最近,你爺爺聽說有妖魔會來報復——」
「你說什麼?我爺爺不會有事吧?!」我急得一把拉住他。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