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是寧遠歸從過去的經歷中學會的,所以他現在才遲疑了。
“你為什麼不說話?”万俟的眉頭皺的很深,雖然這一刻的寧遠歸才更是他所熟悉的那個過去的自己,而剛剛的寧遠歸太,太,他形容不出來了,他甚至感覺他看到了父母還沒有去世時只有三歲的自己。但万俟不否認他是覺得有些被刺痛了的。
寧遠歸最後還是決定和盤托出,不是信任,也不是考驗,而是万俟早晚能猜到,與其留份隱患給未來,還不如現在解決。
最重要的是,他的師叔們就在房門外。無論他怎麼說,他們都不肯原諒他們竟然相信了離境的話,最後放走了離境和秋石的事實,他們自責,所以他們不肯離開。
寧遠歸曾想著要不乾脆陪著他們一起站在門外,但他剛一站,反而是把師叔們給嚇壞了,他們一直覺得寧遠歸在秋石那裡收到了非人的虐待,此時是十分脆弱的。便就假意答應著走了,然後等寧遠歸回屋,他們又悄悄地來了。
万俟告訴寧遠歸,你索性不如假裝不知道,當他們覺得他們的愧疚稍微平息了,他們就會離開。
而現在,師叔們在門外這點倒是給了寧遠歸一絲安全感,小聲說話外面聽不見,但動作稍微大點,師叔們隨時可以破門。
寧遠歸把他的身體的事情大略的給万俟講了一下。
万俟在聽後整個人的臉色都變了:“這種話也是可以隨便說與人聽的嗎?!”
“你不是外人。”寧遠歸的笑容一下子就重新揚了起來,雖然說他不曾報有什麼考驗万俟的心態,甚至他已經悄悄催動了身上的保護法器。當聽到万俟這麼說,他還是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開心,那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他只知道,這種感覺好極了。
“我當然不是外人,”万俟一臉的理所當然,“我是說你的師叔們,他們還在門外呢!”
寧遠歸稍微愣了一下,之後爆發了一陣大笑,他覺得這個世界再沒有比万俟更奇怪又更可愛的人了,不過有些話他還是要問:“你不是一心想要追求神界,為什麼這個時候反而不動心了呢?”
“動心,怎麼不動心,我真的很想回神界,甚至衝擊更高的地方,但如果那些的代價是失去你,我寧可待在仙界一輩子,而且以我的能力,我就不信我去不了神界,還有你,要帶著你一起。”万俟當然是動心的,就像是寧遠歸在乍然聽到陸聞小寶的特殊用途時,那種止不住的誘惑,想著一直天資不算出眾的自己是不是可以有更好的天資。
但在冷靜下來之後,一如寧遠歸覺得他自己穿成天材地寶很鬱悶一樣,万俟也只是覺得怎麼自己穿成了天材地寶,他可怎麼保護他,在万俟看來,他就是寧遠歸,寧遠歸就是他,他怎麼可能會自己吃了自己。
寧遠終於安心了,如果說前面万俟說的時候還有點像是假話的話,那麼他後面那麼篤定的說他相信自己的能力時,寧遠歸就完全相信万俟了,那個自負自傲永不低頭的万俟。
“但這話不可再對任何人說,明白了嗎?我會想辦法儘快改變你的奇怪體質……”這種局面必須趕緊著改變,寧遠歸太弱了,万俟現在真是恨不能沒有和寧遠歸一分為二了,他也好時時刻刻的保護他。
唯有放棄天真方能成功,但那份成功太過寂寞,時時戒備,永遠無法休息;想要休息就要變得如孩子一般天真,無所畏懼,勇往直前,但那卻會撞得頭破血流,渾身是血。
世間安得雙全法?
万俟在這一刻還真就找到了,由已經拋棄真善美的成功的未來自己,去守護過去那個還懷抱著對這個世界的信任,想要收穫幸福的自己。
在世間的磨礪中失去了稜角的我們,大多數時候都要對兒時那個手握夢想,堅信自己能夠成功的自己說,對不起,讓你失望了。如果可以回到過去,我們一定會想盡辦法扭轉,現在,万俟覺得他這樣也不失為一個扭轉的好辦法,他負責強大,另外一個他負責幸福。
寧遠歸抬手,第一次主動去戳了戳万俟看上去有些呆的面頰,他怎麼會覺得這個樣子的万俟是那麼有趣,好像一輩子看都不會看膩呢?
万俟在被戳了之後,這才回神,看著眼神促狹的寧遠歸,笑的十分包容。
寧遠歸則因為万俟的反應覺得有些羞赧,這個万俟一點都不按照常理套路來!我戳了你,好歹你也炸一下毛啊!怎麼能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好像我才是需要被包容的那一個!
☆、重新修煉第三十四重
重新修煉第三十四重丈母孃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