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我心裡雖是也想著摻和一腳,奈何本事有限,只能老老實實待在一邊,聽他們細細的商榷著什麼。
張小川也是聽得雲裡霧裡,乾脆一把扯過了我的衣袖,道:“梁大哥,我們去灶房裡安排一下,看看早上該吃些什麼吧。”
“嗯。”我答應了一聲,順便扯過了碧翎,一併離開了此地。
碧翎一貫沒心沒肺,夜裡經歷的那場磨難立刻拋至腦後,吩咐了廚子們給他做了好幾只雞鴨之後,伸手抓過了一條生雞腿,一邊往外走一邊三下五除二的塞進了嘴裡,砸吧著嘴,說道:“昨晚活動量太大,肚子餓得難耐。”
張小川張了張嘴,但是立馬又掩飾好自己的表情,經歷了這麼多稀奇古怪的事情,這孩子顯然是見怪不怪了。
我一邊走著,一邊問小川道:“說起來,為何只有你和老牛搬了過來,張大川呢?”
“大哥他本想著霸佔了宅子的,但是牛大哥只給了他一些銀子,便將他打發走了。”張小川說道。
“你大哥何時這麼好說話了呢?”我心下倒是好奇。
“不是大哥他好說話,而是牛大哥他幾次將大哥揍得滿地找牙,這連續吃了幾次苦頭,大哥便告到了官府,但是都被牛大哥花錢擺平了,大哥無處伸冤,也只得作罷。”張小川說著,輕輕嘆了一口氣。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知道你鬧得兄弟不睦,心裡十分苦悶,但是像張大川那等手足,不要也罷。”
“我知道。”張小川笑了笑,道:“我雖是心眼不夠使的,但好歹還能分出忠奸善惡來,牛大哥待我極好,更像是自家兄弟一般。”
“你明白就好。”我說著,重又回到眾人面前,道:“也別乾站著了,先吃點東西墊一墊肚子再行打算吧。”
“也好。”金牛答應了一聲,引了眾人去到了前廳,然後命丫鬟倒上了茶水,一派自然,頗有主人的風範。
等著丫鬟們上了菜,我招呼道:“幫忙給後三院的老頭送去一份飯食,他若行動不便,勞煩諸位幫襯一把。”
“好的,公子。”兩名小丫鬟答應著,為我們滿上了酒水,然後躬身退了出去。
“怎麼,府上還有別的客人?”鳳歌舉杯抿了一口酒水,挑眉問道。
“嗯,路上撿了一個老頭回來。”我回答著,見碧翎猛然伸出了筷子,摁住了金牛準備夾起的大片裡脊肉,不悅的問道:“你不是黃牛精嗎,怎麼還吃肉食?”
“我可是金牛上仙,並不是你眼中的牲口,吃肉怎麼了。”金牛說著,一用力,夾起了肉片就欲送進嘴裡。
碧翎眼瞧著自己看上的肥肉要落入別人之口,當即一揮筷子又夾住了那片肥肉,不肯相讓的說道:“再怎麼說你也還是一頭笨牛而已,吃草才是正道!”
“哼,照你所言,你這妖蛇豈不是該滾回山裡冬眠才是。”黃牛說著,夾緊了那肉片暗暗使勁。
我急忙夾起了一條豬蹄放進了碧翎面前的飯碗裡,道:“這個不錯,味美肉鮮的,關鍵是吃了能美容。”
“不要,本大王已經夠美了。”碧翎面不改色的說著,一傾身子,張嘴咬上了那片裡脊肉,瞧見金牛還舉著筷子怔在那裡,立刻眯起眼來笑了笑,然後坐回了位子上,大肆咀嚼起來。
金牛被人奪了食物去,臉上有些不悅,隨即一揮手,從桌腳處摸到了一瓶密封的酒水,然後擱到了桌子上,開啟瓶塞說道:“雄黃酒,誰要嘗一嘗?”
碧翎面色一緊,問道:“你想做什麼?”
“聽說酒水能去腥去羶,我心想著倒進飯菜裡一些。”金牛說著,舉著酒壺就欲往碧翎最中意的幾盤子菜裡新增。
“夠了!”鳳歌冷聲喝住了金牛,一側臉,看向了房門的方向,眯起了眼睛問道:“這是何人?”
我循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我那撿來的老頭正倚了門框,面色憔悴的看向了我們幾人。身後跟來的小丫鬟解釋道:“老先生醒了,非要過來瞧瞧。”
我急忙站起身來,將那老頭扶到了餐桌前頭,然後小心問道:“你覺得怎麼樣,身子可是好些了?”
那老頭落座之後喘了一口粗氣,道:“我不礙事。”
“那個——”我猶豫了一下,問道:“不知您從何而來呢,家人都在哪裡,我今日便送你回去。”
那老頭抬臉看了鳳歌一眼,遂又低下了頭,淺酌了一下酒水,道:“怕是回不了家嘍。”
我不免多看了鳳歌一眼,只見他神色平常,和這老頭不似舊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