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
“你去幹你想做的事吧。”管家大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沒有什麼溫度,就連語調都是百年如一的單調。
神情嚴肅,威爾森特皺著眉頭,總覺得這一幕好像非常熟悉……
算了,這些都不重要,“把他交給你了,別讓別人進這個房間。”
說完,威爾森特兩步走到床邊,‘嘩啦’一聲張來自己巨大的翅膀聽著風中傳來的隱隱約約的哀嚎聲,向前飛去。
倚陌不知道自己搞怎麼去面對威爾森特,看著遠處那個熟悉的身影,他有些想逃,有些慌張。威爾森特背後張開著巨大的黑色羽翼,懸在那裡,就像是那個‘血宴’的晚上,自己遇難,而男人,就像一個巨大又結實的保護傘,籠罩著當初那個弱小又無知的自己。
倚陌咬了咬牙,轉身就要走。
“你要去哪?”突然被人從背後抱住,那是一個熟悉的冰冷的堅實的懷抱,屬於那個夜夜與自己耳鬢廝磨的人。
倚陌突然覺得自己動彈不得,明明自己才是強勢的一方,明明身後的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對手,為什麼,他卻覺得呼吸都困難。
“你要去哪?怎麼不帶上我?”威爾森特好像沒有看見倚陌沾滿鮮血的雪白的肌膚,沒有看見那滿地已經生命垂危的血族,沒有看見倚陌尖銳的撕開血族身體的爪。只看見,一個見了他就慌慌張張想要落跑的自己的新娘。
“我……”倚陌想說點什麼,但是張了口卻發現自己腦子一片空白。
“你怎麼了?趙瑜現在看起來不太妙,我記得你的血是紅色的,為什麼現在變成黑的了?傷還要不要緊?頭昏不昏?想睡覺麼?”男人從背後輕輕地在倚陌墨黑色的頭髮上烙下一個吻,“你當初是不是也這麼難受?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
真是該死的溫柔,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倚陌的身體開始顫抖,就好像威爾森特說的話就是毒藥,已經順著聲波滲入血脈攻進心底,而他卻卻被這可怕的可惡的讓人眷戀的懷抱,緊緊的禁錮著。
“我們先回去吧,好不好?”威爾森特收了收手臂,把那個顫抖著的身體“你沒有殺死他們,已經很棒了,我們回去好好休息,等著趙瑜醒過來,好不好?”
伯爵的語氣裡有種誘哄的味道,輕輕地,肉肉地,蠱惑著自己的愛人。就好像那個傳說中的桀驁不馴目中無人囂張跋扈的伯爵說的根本不是他。
“……”倚陌的眼淚突然就流了下來,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好?如果趙瑜是因為同命相連,所以兩個人相依為命互相照顧,那為什麼,這個討厭的血族伯爵也要對他這麼好,為什麼?憑什麼?值得麼……
倚陌從來就沒有被人領養過,即使他一直努力的做一個乖乖的孩子,一直努力的討每一個來孤兒院的大人滿意,卻從來沒有人會多看他一眼,直到一直以來跟自己關係最好的趙瑜被一對年輕的夫婦接走,之後滿身是傷的回來。
那時候他就在想,他們,註定是被拋棄的人,就連上帝都不想他們有自己的父母,別人又怎麼會收留他們呢?他們之間沒有別人,只有彼此。兩顆浮萍,飄飄蕩蕩,相依為命。
可是,威爾森特,這個男人究竟想幹什麼?明明剛開始還很討厭不是麼?為什麼現在要變成這樣!喜歡麼?愛麼?老子不相信!
“不!”倚陌猛然推開身後的人,眼中漸漸泛起金黃色的光。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飯,一個血族,怎麼會愛上一個自己的天敵?他又想起了那個男人留給他的記憶。那些被欲、望所控制的人們,用虛偽的笑臉應和奉承,之後再用最尖銳的彎道刺穿你的族紋。
假的,都是假的。
威爾森特見倚陌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眼睛裡面流露出冷漠,心理面很慌,但是兩百多年來一直都沒有正式和別人交往過的伯爵,現在感到非常的束手無措——以前都是別人遷就他,迎合他,討好他,這麼長的時間,他學會了太多東西,唯獨忘記學會如何安撫別人。
“倚陌。”伯爵慢慢地靠近,語氣裡面有著一種對失去的恐懼,伸出手,漸漸地觸碰那個渾身是血,站得筆直的獵人。
倚陌任由威爾森特觸碰他的身體,直到男人把他摟在懷裡,都一動不動,甚至往進湊了湊。
感覺到懷裡人的動作,威爾森特深深地鬆了一口氣,揚起嘴角想要說話,就在這時,尖銳的刺痛感從脖頸邊傳來。
“嗯!”威爾森特忍不住尖叫,卻在聲音快要出口的時候生生忍住,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
冰涼甘甜的液體從男人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