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用力點了點頭,拿前肢撐著自己沉重的大腦袋,斜眼充分表達著對男主人的鄙夷:“喵嗚~”
男主人臉上有點小尷尬,裝模作樣地低頭咳嗽了一聲,轉而對老婆告狀道:“你家套套把我的屁股撓爛了,這是一級工傷,我要求報銷醫療費用。”
女主人掃了一眼,沒從褲子上看出來什麼,把他拉去房間脫了褲子檢查,找了半天才從左邊屁股蛋上看到一道極淺極淺的細長紅痕,嘖嘖嘆道:“真是傷得不輕,估計你得好好休養一個月,傷口才能完全癒合呢。”
她想到兩人學生時代第一次約會還是在圖書館,男主人就是翻書的時候被紙邊劃傷了手,當時也是叫得那叫一個“慘”。
男主人確實感覺到後臀火辣辣地疼,聞言見她凝重中又帶著點心疼惆悵的模樣,不覺信以為真,震驚地扭頭想看看傷得怎麼樣,無奈怎麼扭都看不到傷口處,著急道:“你看是不是得打電話把醫生叫來,都說貓爪子上有細菌,得好好消毒處理,還得打疫苗呢。”
皮都沒破,打個屁疫苗,就這承受能力,還叫醫生來——叫來了你敢打針啊?還不得叫得房頂都被掀翻了。
女主人木著臉翻出碘酒來給他敷衍似的擦了擦,輕輕努了努嘴:“喏,好了。”
男主人只感覺到屁股涼颼颼的,也沒覺出來消毒時的疼痛,納悶道:“這樣就好了?”這處理方式也太潦草了,不是說他受傷傷得很重嗎?
女主人凝重地又看了看傷口,點頭道:“也對,你等等啊。”她隨手把床頭放著的去除黑眼圈的冰袋拿過來往男主人屁股上一呼,鎮定萬分道,“先冷敷冷敷,我這就打120急救,要是等救護車來了病毒已經擴散到全身了,那可就壞事兒了。”
男主人到這兒才聽出來被耍了,把冰袋扯下來,伸手就要把她揪來教訓一下,見女主人忍笑扭頭就跑,他又顧不得打鬧了,連忙喊道:“慢點,小心肚子裡的孩子——”
李彥趴在沙發上聽著這一對狗男女的嘻嘻哈哈聲,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拿肉球把兩個耳朵都堵住了——討厭,人家還要睡覺呢。
女主人開夠了玩笑,從樓上下來,看看還趴著的李彥,扭頭對男主人道:“這麼大一坨在沙發上你都能沒看見,是不是該給你查查視力了?”
沙發皮套是米黃色的,跟李彥的皮毛對比度確實不大好,可小手套這一身的肥肉讓他看起來也算是個龐大的球了,怎麼這人還能看不到直接坐上去呢?
男主人訕訕的,揉了揉李彥後脖頸的軟肉算是給他賠禮道歉,看看時鐘發現被小插曲耽擱了太多時間,匆匆用過早餐就出門上班了。
李彥又睡了一覺起來,發現女主人已經把滾地龍收了起來,正一臉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
幾乎是反射性的,他後背上的毛全都炸了起來,李彥從沙發套子上站起身,警惕萬分地緊盯著她,暗中告誡自己千萬不要大意放鬆,要把對方的一切陰謀都扼殺在搖籃之中。
女主人笑眯眯道:“套套,既然襪襪害怕滾地龍,那我們就換一個訓練專案好不好?”
她一邊說一邊伸手想要把奶貓抓過來,見李彥以跟自己此時圓滾滾身軀極為不匹配的敏捷速度給躲過了,眨了眨眼睛笑道:“別怕,媽媽就是想帶你多運動運動,減減肥。”
說實話,李彥最近也有點發愁自己失控狀態的體重問題,身上肥肉的增長速度讓他也有點膽戰心驚——現在他還能勉強伸長了脖子看到自己的後腿,但如果增重趨勢再不得到有效遏制,最多再過一個星期,他連脖子都沒法轉動了。
他還算配合地被女主人捉住帶去了健身房,這時貓妮卡已經熟稔而優雅地在跑步機上邁動步子了——作為一位美麗的女士,每天早起十分鐘的慢跑是她保持好身材的關鍵。
女主人耐心等著貓妮卡結束了晨練後,把跑步機調到最慢檔,把李彥輕輕放上了傳送帶,還緊張地在一邊守著,生怕他再不習慣摔一個狗□□。
幸好看小手套非常順利地挪動四肢在傳送帶上緩緩走著,女主人等了五分鐘,試探性把速度調高了一檔。
她就這麼慢慢增加速度,李彥從慢走到快走再到慢跑,漸漸有些喘不上起來了,嘴巴里發出低沉的“哼哧哼哧”聲,堅持了十分鐘,就乾脆萬分地攤開四肢平躺到傳送帶上。
女主人急忙蹲□在傳送帶最邊緣把他接到懷裡,比了一個大拇指,讚歎了幾聲,見李彥仰著頭一個勁兒拍打癟癟的肚皮,急忙小心地把他放到沙發上,跑去廚房準備給貓咪的早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