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部分(2 / 4)

入睡,自己連連向玄闕道歉:“湛墨無知,這些日子在羅浮又無暇教訓他,待回了本門後,我一定嚴加管教,再不叫他這樣失禮。”

他大半生都是在玄闕老祖身前長大,如今有了徒弟,也總想立下那種寵溺卻又不失威嚴的師父形象。如今湛墨在他師尊面前這樣不懂事,不只是失了他的面子,簡直是挑釁他教養弟子的能力,若不從小糾正,他這個師父還有什麼威信可言?

明天開始……就讓湛墨自己睡吧!

他極為嚴肅地說出了自己的打算,玄闕老祖卻是忍不住低笑出聲:“以你的神識,若是完全放開,就是離著幾十上百里,看他也如在眼前,怎麼就擔心得離不得你的眼了?”

他這一笑,叫樂令更覺著自己寵愛湛墨過頭,狠了狠心,打定主意乾脆讓他以後單獨睡在一間房裡。以湛墨那種古怪的總要獨佔他的性子,若是自小就把他養在身旁,哪怕這孩子還沒能恢復記憶,只怕也要養成粘著他不肯離開的毛病……

玄闕老祖卻忽然摸了摸他的頭頂,滿蘊著複雜情緒的的目光直落到他臉上:“我養了你幾百年,你怎麼還沒養成這樣只肯粘著我的毛病呢?“

樂令心中一顫,似乎能從這句簡簡單單的話裡嚼出無限涵義。其實從上回送湛墨轉生時起,他就隱約覺著玄闕老祖對他不像是單純地為了傳功。可是除了那回以外,剩下的都是正常的採補,而且其他時候,玄闕對他的態度也和平常並無不同。

是他想多了,還是師尊的確是……他直直看入玄闕眼底,毫不掩飾的迷憫之色倒是換來了一個輕吻。那個吻不斷加深,摟在他身後的手臂也漸漸收緊,將他緊緊圈在玄闕老祖懷裡。兩人貼得幾乎沒有一絲縫隙,只消微微呼吸,就能感覺到對方重重仙衣之下溫熱結實的血肉。

胸前傳來的有力心跳聲一下下在他心中響徹,彷彿回應著他方才的疑惑。樂令忍不住抬起雙臂,緊緊環抱著玄闕,舌尖反探入他口中,細細品嚐著其中清甜的滋味。腳下層層白雲與耳側呼嘯天風都似已離他極遠,方才那些疑問也都化作浮雲消散。

玄闕老祖緩緩結束了這一吻,輕撫著他的臉頰,低聲問道:“你與秦休也有過一段孽緣,又不像養在我膝下時那樣無知,怎麼就看不出我的意思呢?”

樂令總算聽出了他言外之意,只是那點疑惑並未消解,反而加深了一重:“師父對我當真有情?可弟子法力低微,又在正道那裡丟了人,險些把本門數萬年聲譽化作流水。就連我自己回想此事,都覺著滿身罪孽,沒有面目再歸師門,師父怎麼竟還愛我?”

玄闕老祖伸出手指,按在那雙鮮妍溼潤的唇上:“早不叫你在意那些魔障,還想它做什麼。”

這半天都是他在操縱腳下白雲,飛行速度自非樂令可比,十萬裡山河眨眼越過,腳下已現出了摩夷州與西荒交界的萬骨山。他循著記憶按落雲頭,在樂令從前的洞府附近撿了一處平坦土地,從懷中取出一座手掌大小,金雕玉築的小樓望空扔去。

那座小樓迎風幻化,變成一座三層樓高,飛簷斗拱、雕廊畫柱的仙府,穩穩落在一處飛瀑環抱的山坳中。小樓落地後便與土地相連,四下裡驀然生出一片靈光,將樓籠在其中。

玄闕牽著樂令的手,帶他往那樓裡走去,悠然道:“你那仙府已有小二百年不曾用過,雖經人收拾,我總覺著不夠好。這座樓是我在上界偶然得來,不是什麼法寶,只勝在攜帶隨心,以後你要去哪裡尋找機緣,帶著此物就可以隨地住下了。”

樂令卻緊抱著湛墨站在門外,腳下如生了根一般不肯動彈。玄闕回頭望了他一眼,目光中微含疑問,手指微微用力,催促他跟上自己。

樂令仍舊站在原地,微微垂頭,露出一截白嫩的後頸:“師父有賜,弟子本不該辭。但這座仙府實在太過珍貴,弟子愚鈍無知,又曾令本門蒙羞,遠及不上三位師兄賢能,不配得此寶物。”他一字一頓,慢慢說了這些話,復又抬起頭來,大膽地與玄闕對視:“但若是情人之間的信物,樂令卻是沒有不敢接受的。”

玄闕老祖驀然長笑,將他扯入懷中,在他耳邊親暱地說著:“我豈是把你當作情人,是把你當作了道侶才對。這些年來只是你不肯知情識趣,我可是一早就等著你飛昇上界,與我永世相伴了。”

總算是得到了玄闕親口承認,樂令卻有種“不該如此”的感覺。魔道修士並不避諱師徒相親,常有修士將弟子收為侍妾,外人也不會側目。他就算猜出玄闕對他有意,也覺著兩人該是這樣的關係才合適,“道侶”二字,可就遠超過他的想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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