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氣,向著他冷冷笑道:“秦休,你不覺著這場景很眼熟麼?我將雲錚裝入靈寵袋隨身攜帶,就是為了有一天和你動手時,好叫他伏在暗處偷襲。”
秦休一時不能理解他話中的意思,卻是在迴轉身來看到他的形象時徹底愣住。他的身體甚至無意識地顫抖起來,手中真炁不繼,那枚玉簪再也剋制不住雲錚的寶光劍氣,雙臂被五色絲絛緊緊捆住。然而云錚的攻擊還不足令他動心,他只緊緊盯著樂令,澀然開口:“你與樂令是什麼關係,為何會這樣像他?你是要為他報仇?”
樂令右手微微握起,山腳下大陣同時啟動,殿中小葬五行陣威力霎時增強數倍,如同巨石般壓在秦休元神上,鎮壓得他提不起真炁來。從未有過的束縛和鎮壓令秦休麵皮充血,連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用狠戾的眼神死死盯著眼前曾經令他十分喜愛的少年修士。
樂令微笑起來,右手探入法寶囊,取出那盞青銅魂燈掂弄,緩緩說道:“秦休,才一百八十年,你就把我忘得如此乾淨。我從地府逃出來投胎在秦家,就是為了今天叫你嚐嚐我當日形神俱滅之苦。”
他的態度越發風清雲淡,神念卻觸到了對面的雲錚,令他一劍斬向秦休背後。這一回秦休在重重束縛之下竟無法躲過劍光,半個身軀就被硬生生劈開,臟腑被劍氣絞碎,再無生理。然而他也是元神修為,肉身雖損,卻不會徹底死亡,原本安坐在玄關中的元嬰掙扎逃遁,比劍光還快地撲向殿門。
樂令卻早準備好了,五指張開,那盞銅燈便在真炁催動下飛向空中,比秦休元嬰飛翔還更快些,硬生生將其攔住。燈芯處光芒一閃,便生出無窮吸力,將那枚本就有些虛弱的元嬰強行吸了過去。
秦休極力掙扎呼叫,卻無法阻止自己的元嬰一點點沉入燈芯,化作全無運轉能力的燭焰。他急得也幾乎要自爆元嬰,可是終究一點貪生怕死之念佔了上風,寧可和那燈慢慢糾纏,也沒有讓自己神魂俱滅的決心。他這一遲疑,被燈芯吸入的部分就更多。此消彼長之下,越發沒有反抗之力,被生生封入燭芯,化作一團青碧火焰。
那青燈吸食了他的元神,重又飛回主人手中。樂令緊握著光滑的燈身,一口濁氣終於從胸中吐出,冥冥中似有什麼沉重枷索斷裂,令他的身體前所未有的輕鬆舒適。他的心境亦是一片空靈,體內真炁不受控制的瘋狂流轉,玄關內元神純全、寂照圓滿,隱隱有突破境界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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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第 105 章 。。。
就在此時;殿門終於被秦弼撞開。他早已忘了擔心秦休生氣處罰之類;胸中提著一股氣;咬緊牙關闖入了殿內;而後立即揮手關閉殿門,攔住了外頭那些守門弟子的窺探。
迎接他的;卻是鋪天蓋地的血氣。
他心心念念想看到的樂令半身濺滿鮮血,手中握著一盞青燈;滿面惘然之色,痴痴望著前方。他上半身已衣不蔽體,胸前頸間落著點點吻痕;胸前落著大片溼亮的水痕,雙唇亦是紅潤腫脹,一見便知是叫人親吻了許久。
秦弼的心一陣陣抽痛,直欲撲過去安慰樂令。但地上傳來的血滴滴落之聲在喚回了他的神智,順著那聲音看去,就樂令身前不遠處,赫然伸著一隻手,手中握著一枚非金非玉的簪子,微微顫抖著停在空中。那隻手連到肩膀處都似被血潑灑過,肩頭一道斜長的傷口延至胸腹,骨肉翻出,慘烈得讓人移不開眼。
那雙手、那枚簪子、那身被血染透的衣衫都如此熟悉,不久前就在他眼前晃過,而傷口上方那張驚怒交加的慘白臉孔更是熟悉得讓他不敢去看。
難道是秦朗受不住這樣的侮辱,動手反抗……師父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掌門師祖不知是會懲罰師父還是將此事壓下,若是將來師父惱怒,要為難秦朗怎麼辦?他畢竟是元神真人,又是自己的師父,若真到那一天,他們兩人只能逃出羅浮,再也不回來……
他腦中霎時間轉過無數念頭,一時羞愧難當,一時怒氣勃發,一時又覺著心灰意冷,只恨自己為什麼要生在秦家。
他不忍心再看下去,微微偏過頭,眼角餘光卻掃到了一個持劍的身影,劍尖上還滴著鮮血。他不知為什麼竟高興起來——至少師父不是他堂弟刺傷,這件事便可推到別人身上,他們倆……只怕他們還是要離開羅浮,但至少不會背上刺傷師父的罪名。
特別是看清那人的身份後,他簡直感激得要給雲錚下跪,以謝他救了樂令之恩,更想求他以後多勸導安慰師父,不要再做出這樣……有失真人身份的事。
就在他一步跨到樂令面前,拉著他要往外走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