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最長了,我猜他就準知道。”
又說:
“叫大家都來嚐嚐人間的蛋糕好不好?也叫上宮商角郅四位姐姐。”
一群人都來到了地府偏殿。
早有小童把蛋糕開啟,引來一片輕嘆聲。
小童將蛋糕分成數份,薛允誠走來,親自將其中的一份又分了一半,將那上面然後才遞給練離。
練離看見手中新月似的小小一彎蛋糕,上面顫微微地綴了一顆紅紅草莓,失望便鋪了滿臉。
薛允誠說:
“你修行淺,不能多吃。”
黑君也道:
“是啊,練離,倒底是沾了人間煙火的東西,你還小,不能多吃。你們四個也是啊。”
練離看著他邊說邊把大大的一塊蛋糕塞進闊大的嘴裡,嘆口氣,又看見四個女孩子也是一個拿了小小的一份,無耐地吃了起來,不一會兒吃完了,只把那手指放在嘴裡吮著。
薛允誠背過人時,對練離說:
“你……唉。”
練離說:
“什麼?”
薛允誠說:
“什麼什麼?”
又道:
“再亂跑,重重地罰!”
過了兩天,薛允誠對練離說:
“我要離開一下。”
練離聞言一驚:
“去哪裡?”
薛允誠看他眼中的急切,放軟了聲音:
“只是去天宮述職,每三百年一次。”
練離鬆了口氣,“哦。”
他不過去了兩天的功夫。
練離已經在他必經的路邊等了很久了,剛剛出來時匆忙中扭了腳,這會兒痛不管不顧地升上來,赤著的腳面腫起老高。練離一邊揉著腳,一邊嘶嘶地吸著氣,卻看見那頂紫色大轎在路口出現了。
以薛允誠的修為,去天宮來回不過是瞬間的事,可是,坐轎是為官的一種體面與權力象徵,是必須要遵守的。
薛允誠老遠便透過轎子的小窗看見路口坐在地上的那白色的身影,心裡便有一股溫暖慢慢湧上來,混合著脈脈的喜悅,撲打在心上,麻酥酥的。
待得近了,薛允誠下了轎,潛了一眾隨從,站在練離跟前,也不說話。
練離抬起頭,長眉挑起,飛入鬢邊,滿面的喜悅。
這個人,不過去了兩天,倒好象許久不見了似的。
薛允誠道:
“怎麼了?你!”
練離道:
“來等你哦。”
薛允誠道:
“噢。”
停一下又道:
“還不走?”
練離撲地吹出一口氣,“走不了啦。”
薛允誠蹲下來,“傷了腳?”
練離點頭。雙手撐在地上,把腳略抬起來給他看。那腳已經腫成了一個大饅頭。
薛允誠也不點破他,這小鬼的心思,自以為是深妙的,其實不過是孩童的把戲呢。
薛允誠拽一下他的長髮,“起來,回去。”
練離抬眼詫異地看著背過去蹲在地上的人,薛允誠扭過頭來道:
“還等我請你不成?”
練離笑得咬牙,俯上那寬闊的背,可以讓他趴得很穩妥。
其實不是頭一次離得這樣近,只是,那些個夜晚,不是病得昏沉就是有些懼怕,這樣從容地挨近他,可以聞得他身上涼的清爽的氣息。甚至在背上揹著人的時候,他的腰背還是挺直的。
前面還有一段的路,但也並不長,卻彷彿可以這樣走一輩子似的。
練離問:
“玉帝褒獎了你嗎?”
薛允誠答:
“嗯。”
練離又問:
“你也見了王母娘娘了嗎?”
薛允誠又答:
“嗯。”
練離再問:
“你見到嫦娥姐姐了嗎?”
薛允誠再答:
“嗯。”
練離說:
“她的桂花糖有沒有分一點給你吃?”
薛允誠道:
“沒有。”
練離嘆一口氣,果然,還是這樣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生硬的聲音,生硬的面容,卻讓練離喜歡到心裡微微發酸。
練離緊摟了他的脖子,側過頭貼著他,頭髮掃到了嘴裡,他咬住了含含糊糊地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