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就算別人罵他一句,自己都會去找人家麻煩的弟弟,到現在居然還要一步一步的算計著怎麼才能把人拉在自己的羽翼下保護起來。
他真的不是一位稱職的哥哥,在當初出國的時候就已經不是了。
於慎起身回到臥室,從架子上拿出了一本相簿。裡面的照片從角度取景曝光上來看,完全毫無章法可言。這是何桓小時候第一次用相機拍下的照片,也是他當年出國讀書唯一帶著的東西。
和其他的有錢人家不同,於慎當初出國讀書上了大學之後所有的費用都是自己賺來的。國內文化媒體的環境太過於渾濁,老爺子為了讓於慎能夠在接管盛凱之後能夠保持一定的風骨過早的就把他丟到了報刊管制極為寬鬆的國度,學習什麼叫做真正的新聞。
那時候,過得那麼辛苦,陪著自己的只有這一本相簿。那時候沒有什麼錢,也只有在偶爾的時候買一張明信片寄回來給何桓,只是於慎到後來才知道那些明信片從來都沒有到過何桓的手裡。何桓的母親太過於擔心何桓給於家搶走,別說他的寄回來的明信片,就算是老爺子想見何桓一面也不過只能遠遠的看那麼一眼。
每一張照片都被磨出了毛邊,相簿被翻壞也換了好幾個。他是那麼在乎這個弟弟,卻也最終讓他在外面受到了那麼多傷害。
於慎這輩子也只後悔了那麼一次,要是那時候不年少輕狂惹了禍也不會被老爺子提前丟出國。說不定能多陪何桓兩年,何桓對他的記憶深一點,後來自己想再接近他也不會那麼困難。
只是,再後悔也沒什麼用。在他不在的時候,他想要保護關心的人已經學會了如何保護自己卻也不再輕易的接受他人的好意,對著他人有了強烈的戒備。
早晨起床的時候,保姆已經把早餐弄好。
何桓在吃完之後依然是先送於正陽去學校,於正陽坐在副座上跟何桓說,“唉,張伯要走了,以後就沒人弄好吃的玫瑰膏吃了。”
張伯的兒子留學歸來,找了份不錯的工作,想著要孝敬父母不讓他們兩口子再勞累。剛好張伯跟於家的勞務合同也快到期了,這走大概成了必然。張伯也上了年紀,五十好幾的人了,是該享享清福才對。
“等有空我找他學學,張伯做的蓮子羹也挺好喝的。”何桓隨口說道。
於正陽應了一聲,又有些悶聲悶氣的說,“爸讓我準備出國讀書,拿到雙學士學位或者碩士文憑再回來。”
何桓皺了眉頭,“你才多大?要去也要等十八歲之後吧。”
於正陽嘴一撇,“他也差不多是我這麼大就出國的麼,還拿了雙碩士文憑回來的。”
自以為拿了個雙學位證書就很不錯的何桓聽了有些汗顏,雙碩士那得多牛逼的人才拿得到。想當初他為了另外一個學士學位差點沒把自己苦成傻逼,想不到於正陽比自己更苦逼。
只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就那麼送去人生地不熟的國外。何桓這麼一想眉頭皺得更深了,沒人比他更有體會一個人孤苦無依的感覺。儘管他媽死的時候他已經成年,可一下子失去可以依賴的人,那是真的難受得緊。
“你想不想出國?”何桓在把於正陽送到學校門口的時候問。
於正陽把安全帶解開,見何桓這麼問他倒是停頓了幾秒,“還是去吧,在外面可能學到的東西多一些。”
於正陽這麼一說,何桓就算心裡有諸多不滿也只能嚥下了。那一句你要不想去我找你爸說說去的話也只能悶在心裡,於正陽就算才十五六歲在很多時候都能夠自己拿主意了,他要是不怎麼反對,何桓也不能多說什麼。
畢竟於慎是為了自己兒子好,盛凱下一代接班人也的確需要出去歷練開開眼界才行。提早兩年有壞處但也有好處,至少在於正陽的一些思維還沒被固定的時候送出去多見識一點不同的世界會讓他受益更多。新聞報業這一行,要說到真正做得好,還是要去國外看一看,國外報業的一些管理經驗是很值得學習的。
何桓看著於正陽進了學校大門才發動車子離開,知道於正陽出國的事情大概是這麼決定了。有些人從生下來就比別人得到的要多一些,但要承擔的自然也比別人要多一點。於慎只想要於正陽這麼一個孩子,要求嚴格一點也無可厚非。
何桓去公司,才坐下來,苟麗娜就拿著一份報紙急匆匆的走了進來,“何總監,緊急開會。”
拿過苟麗娜手裡的報紙,看見會紅線標出來的新聞,前後只花了三十多秒何桓就知道事情有多麻煩,再一看這個板塊的主編頭更大。
七年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