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昔日戀人的門口,也算是一個還算完美的藝術人生了。
“流浪的海明威”不就是流浪的文學大師的意思,這是我最完全的夢想。網路,讓我的心靈有流浪的機會。有時,我說網路就像一個打向遙遠無人區的電話,可能只是風和月光在聽。其實一個回答說,她會在天邊聽,很讓我感動了幾天。我想,也許她就是那風和月光的化身。化身是可以借網路說話的。
在網上,我還愛上了一個遠在大連的叫“夜色溫柔”的女人,這是司各特小說的中文譯字,我感覺到從前的愛情彷彿又從天而降,或者她就是我以前的那些女人的化身。我深深地迷戀上這個從未謀面的女人,就像我在白天也會迷戀夜色一樣。為了她,我曾二十四小時內三次流出眼淚。要知道,一兩年的時間裡,被最美好的藝術的細節所感動,我也才會流那麼兩三次眼淚。雖然這些感覺有虛幻感。我每天因為她和那種虛幻而特別痛苦。
我還幻想和她在大連的海邊見面,看月出和日出,聽潮水的聲音。那聲音絕不同於性潮水的聲音,我願意和她在沙灘上一直擁抱到天亮。我以為她就是我以前失去的、玷汙的、和還沒有開始就結束的那堆情感在今日今時的化身。我對她說的每一句話,她似乎都已經知道或料到。我還想過去真實地看她一次,但覺得那樣的一次旅行有一生的旅行的感覺就作罷了。我因為她網名的啟發,我還把自己這些真實的回憶起名叫著《夜生活》。她說,她喜歡我的小說叫這名字。
還有,就是網友們總是問我你為什麼叫這個網名?我說:“我不喜歡他的文學,只喜歡他用槍哄自己腦袋的那一刻。那一刻讓我覺得世界級的文學和人生真精彩。”還有人問我股票如何解套。我說:“這和痛苦的人生一樣,靠自己是沒有辦法的。”在她們追問下,我便說:“一般是靠命運!”“命運不好呢?”我說:“就換個角度看這個命運。就像我換一個角度用夜裡的眼光來看生活。人生其實才是一個最大的套子。”
5
夜色或許真的溫柔。那麼我們就在溫柔的夜色裡自己等自己的命運吧,在人生的音樂的火車站,自己給自己下套,捉住自己這隻野獸。還是回到1989年,那一年,南大的有些人和我一樣,有了剛剛認識了自己和這個世界的感覺。那一年的秋天,小敏從遠方回來。我去參加她的生日晚會。小敏在遠方和她南大的男朋友結婚的事在圈子裡傳了很遠很遠了。但那絕對是一個悲劇式的婚禮。因為,新郎在事後馬上像蒸發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所以,很多人都要來表示對她的安慰,那時候的人,似乎自我感覺心靈上的誤區非常空曠。大家聽小敏唱英文歌,有幾個人還流了淚。但和小敏唱過二聲部的英英那天則沒有來,據說她倆已不再友好。小敏長得很清秀,說英語或漢語時都很嗲。無論你說了啥,她最後都會假扮天真地追問:“真的嗎?”發音類似:“尖著摸。”那表情天真無邪得好像她還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大一女生,剛剛從鹽城來到南京。
大學最後一年的時候,我就和她一起在南園的夜裡和著吉他唱過俄國民歌。但我還記得小敏卻已忘了。當時,和她一起的另一個的女孩就是英英。我是在打網球時正式認識英英的。她們兩人的二重唱配合得天衣無縫。英英那夜表現得比小敏大方。第二天英英還和我一起在南園的籃球場上踢足球,我帶球過了她一次又一次,射門成功。我在另一次雨天裡,先打網球,再踢足球,踢完球后,雨特別大了,在避雨的時候偷吻了她。
我感覺我還踮起了腳。我把舌頭伸進去,像在她嘴裡要找一塊糖吃。第二天還是下雨,我想再次去吻英英,但她這次卻老是笑,而且她故意直著身子,把臉仰起來,她本來就高,這樣就超出了我,使我覺得我很笨,那一嘴只讓我吻到了她飄著清香的頭髮梢。
她笑道:“老魚,不能給你第二次!”
6
生日的第二天,小敏去新街口的一家商場賣冰球。老龍和我在街上閒逛時看見了她。小敏覺得一個外文系碩士生賣冰球,是件光榮的事。這是社會對她的迫害。別人想還沒份兒。老龍說:“她那逃跑了新郎的婚禮太有意思了。那時我在南京為她落淚呀。現在全南京都受不了她了,她的婚禮和她自己一樣嗲。”
在老龍的要求下,小敏也去了我們公司上班,不再賣冰球而賣起了電腦。那時,小敏最好的朋友,一個是美國來的留學生,一個是法國來的。他們倆輪流約她,陪她說話,聽音樂。我也弄不清他們之間的關係有多深。而社會上則傳她在南京有很多情人,是個風流女人。老龍,也許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