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如同我搞不明白這加拿大是天堂還是地獄。我覺得我去的是西方世界;是達利的畫的世界。所以我帶了那兩幅畫;那是珠海家裡掛剩下的。一幅叫《永恆的記憶》,這是一幅令我驚奇的作品,畫裡展示的是一種死一般的沉靜,沒有人影,也沒有鳥獸,在一片荒涼的曠野上,只有幾個軟綿綿的鐘表,或掛在枯枝上,或擺在桌臺上,或擱在一個不明物上。我得承認我就這麼想象過夢想加拿大及多倫多。
另一幅叫《慾望的順應》、裡面有臉的獅子畫像;只有牙和嘴的獅子和沒臉的獅子畫像以及密佈的黑螞蟻;還有倒在老人懷裡的裸女;似乎就是被我幾乎遺忘的性愛和夢的結合。在我生病的時候;我忽然感覺到了自己的慾望。和克服疾病的願望一樣強烈。
我的朋友老狼說那是男人移民綜合症侯;因為在加拿大;華人男移民一般都活得比較灰溜溜;所以被壓抑得也更強烈;所以老狼和別的單身男人的話題總是;你在加拿大今天約會了嗎?不然你就會變態。他還說;不變態;就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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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時間我還總是會在夢半突然醒過來。以後居然就養成了這個習慣;我也總是聽到有一個聲音在問我;你真的後悔來加拿大了嗎?鳥個加拿大;我想;不就是出來看世界嗎?看世界難道不需要付出全身心的代價?
也就是在我在某個加拿大小鎮的湖邊這麼感受加拿大痛苦移民生活的時候;W像天使一樣走近了我的身邊;她像一條魚或者像一種能在水下跟蹤魚的儀器;她是我在加拿大命中註定的女人。不同於後來我認識的另兩個女人。那兩個是偶然路過我的女人;看見我的憂傷。但我知道W則是必然的魚和必然的達利般夢幻世界對我的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