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上去。”
“哥,這個時候咱們最正確的選擇應該是跑。”黑鵝咕囔,它可一點也不想救蘇仙童那個臭小子,但林莫南已經跨上了它的背,只得不甘不願地衝出幾步,展開翅膀,慢吞吞地飛了起來。
“叔,你怎麼又回來了?”
任黑鵝飛得再慢,它的速度擺在那裡,轉眼就靠近了那座山峰,蘇仙童正可著勁兒釋放仙氣,意圖掀翻山峰破開丘丹的火雲法域,驀然看到林莫南到來,頓時臉都綠了。叔都回來了,他豈不是白費了這許多工夫。
林莫南不理他,只是向丘丹施了一禮,道:“前輩,可否法外開恩,晚輩願以一命相償。”
“叔……”蘇仙童大叫。
“可笑。”丘丹的聲音自紅雲內傳出,滿是嘲諷,“仙盟的仙胎,擅入我魔門地界,意圖不明,其心可誅,你若是本座,肯法外開恩否?你之一命,輕若鴻毛,又豈能抵得他一命。地下有路可逃,你去而又返,就一起與之陪葬。”
話聲未落,那紅雲便瀰漫過來,將林莫南和黑鵝一起籠了進去。
“哥,爺真的不能贊同你的行為。”黑鵝苦著臉,嘴伸進翅膀根下,開始搗鼓自己的小金庫,瞅瞅它老子還留下什麼保命符。
“連累你了。”林莫南在它的脖子上揉了揉,語聲柔緩,“雖然你又貪吃又愛闖禍,但這些時日與你相處,日子總是熱鬧得很,承你許多情,你我兄弟,若說報答,你必是要生氣的……”
“知道就好……誇爺幾句還先要損爺一句,這個爺可不愛聽……”黑鵝含含糊糊的繼續咕囔著。
林莫南忍不住微微一笑,想了想,後面的話便也不再說,只是一指點在了黑鵝的後腦勺上,以傳識之法,將自己領悟的逍遙道意,盡數傳入它的識海中。黑鵝的逍遙道來路不正,難免有缺,如此,正好替它補漏,使它真正成為逍遙散人的親傳。
“咦,哥你幹什麼?”
黑鵝一呆,不等它明白,林莫南已是橫劍指天,劍身一震,長吟不絕,一輪劍華爆開,化作無盡劍芒,將丘丹的法域捅成了篩子一般。
“大膽!”
丘丹怒喝,聲未絕,心中驀然警鈴大震,只覺得一點鋒銳之意,直刺她的神魂,宛如針刺,劇痛瀰漫,她頓時大駭,驚呼道:“神魂攻擊?!”
心劍之術,直擊神魂。以林莫南的修為,心劍之術固然厲害,但也未必能傷到丘丹的神魂,畢竟,丘丹已是法出如域之境,神魂之外,有法域保護,破不了法域,何談直擊神魂,所以,他橫劍指天,劍者,越人劍是也。
越人劍不能見血,否則有損功德,但此時此刻,他又哪裡去尋另一把靈劍,能將他的心劍之術增幅到可以破開法域的地步。身為功德靈劍,能給主人帶來好運這一點,林莫南是沒見識到,但是功德靈劍的增幅之威遠勝一般靈劍,卻是半點兒折扣也沒有打,丘丹的法域被捅成篩子,便是明證。
當然,這並不完全是越人劍之功,最重要的還是黑鵝的那一滴鯤鵬精血,就在這短短片刻的時間內,被他體內的先天元陽吞得乾乾淨淨,撐得太過,先天元陽吃不消了,於是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四分為八,足足分裂出八縷先天元陽,把陽穀之地給填得滿滿當當,眼瞅著它還要繼續分裂,將陽穀給撐爆,林莫南的心劍之術,一下子就把這八縷先天元陽給抽空了。
先天元陽越多,心劍之術威力就越強,八縷先天元陽爆發的威力,加上越人劍的增幅,終於讓心劍的威力強大到足以破開法域,傷到大能修士的神魂。
能有這樣的結果,運氣與機緣,缺一不可。
丘真人措手不及,瞬間中招,但狠人宮女人果然無愧於一個狠字,察覺到劍氣侵入神魂,她二話不說,自斬神魂,將被劍氣所侵的那部分神魂,硬生生斬出了體內,遏制了劍氣的蔓延。
“好,好,好……”一連三個好,丘真人神色萎靡,不怒反笑,“本座竟小看你了……”
整整損失了五分之一的神魂,再想修煉回來,不知是多少年後,何況神魂之傷,非天材地寶不可修復,絕不是隻依靠修煉就可以恢復的,丘真人此生,還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即使是跟肖紅衣交手受傷,也從未傷到這種地步。
不可忍,絕不。狠人宮修士從不記仇,因為有仇都是當場報,當場報不了,那就日日年年尋仇永無休止,一如她與肖紅衣之間,便是這等狀況。
“天魔燃魂!”
神魂損傷已夠重,再損一點又如何,終歸是今日眼前這兩人一鵝,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