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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遠衝沈九笑了笑,帶著些靦腆,解釋說:“內什麼,嘿嘿,平時我總是連名帶姓的喊你,我們、我們都這樣了,再那樣喊你覺得挺不好的……顯得不、不夠親……”
沈九仍舊平靜地看了他一眼,輕聲“嗯”了聲,手裡的那顆白菜已經壯烈犧牲化為一地碎屑。
傍晚,太陽下山後,熱氣漸漸散去,沈九便拉著高遠出來散步。沒走多遠,就在小木樓周圍轉悠,爬上山坡,穿越竹林,再繞著小溪走一圈,隨便閒聊些什麼。
或者沈九給高遠講很久以前的事,或者高遠給沈九講小時候在外婆家的生活,更多的,卻是誰都不言不語,只那樣並肩走著,勾著手,背對著夕陽,影子都在地上拉的好長好長,緊密纏繞,不分彼此。
他們所待的村子名叫長樂村,民風淳樸,住戶也不多,大都是祖祖輩輩長在大山裡的老實人。村裡人大都知曉沈九他們倆住在了溪邊的小木樓,剛開始還不時有人來串門兒,沈九也禮貌地款待,不過,後來也不知是誰走漏的訊息暴露了沈九和高遠的關係,漸漸地,也就很少有人再來看他們,甚至,有時沈九去集上買東西穿過村子時,村民大都避而不見。
沈九倒是無所謂,他本來在人際關係維持這方面就很不走心,更多的是不在意。對他不重要的人是不值得他傾注心血去對待的。難受的是高遠。他畢竟是從文明社會出來的人,羞恥心自尊心什麼的還沒有隨著節操的破碎而消失,所以一見到村裡人這麼不待見他們,心裡怎麼著也是有些難過的。
那晚沈九把他攬在懷裡,撫著他的後背,“阿遠,如果這些你都不能坦然面對,那麼以後你該如何面對我們的孩子?否認他的存在嗎?否認他和你的關係嗎?也要否認我們的關係嗎?”語氣很是強硬。
高遠喃喃,“不……我不會否認他!也、也不會否認我們!”他的手遮住眼睛,聲音有些委頓,“我只是一時還不習慣他們的眼神。”他們——那些村民、那些別的人、那些不能理解他們這個群體的人。
在N市的時候,高遠接觸的圈子很小,生活中所面對的人也比較單純,而且大家都是見過世面的人,對於同性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