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片光滑微涼的肌膚,察覺到默默的僵硬,他輕嘆,微微俯身,腦袋埋在陳默頸間,低聲道:“我被下藥了,你要看我自生自滅麼?”
陳默被他抱著,身體僵硬,語氣有些氣惱:“泡個冷水澡就好了,說什麼要死要活的。”
周城蹭了蹭,小可憐地道:“嗚嗚,默默你不幫我我就會死啊。”
陳默:“……”他靠在瓷磚牆面上,看著自己頸邊的黑色頭顱,忽然覺得肩膀上一陣溼熱,好像是……眼淚?他心裡一咯噔,猶猶豫豫地把人下巴抬起來,卻見到周城紅著臉,黑潤的眼睛裡有兩泡兒大淚泡兒,要落不落,映著他那小可憐相別提多招人疼了。
“真的很難受?”陳默聽到一個男人這麼問,聲音裡還帶著些焦急和擔憂。他忽然很想扇自己一巴掌,讓你多嘴。
“嗯嗯……好熱好難過,默默,默默,你就幫幫我吧……”周城幾乎是撒嬌了,平日裡挺爺們兒的一男人此時就跟個小孩子似的,委屈又可憐。
陳默看著他紅紅的臉和黑黑的眼,輕嘆一聲,“只有這一次。”下不為例。
周城猛點頭,一得到人應允,爪子也不再矜持,急切甚至有些粗魯地扯開那礙事的襯衫,唇舌便覆上了陳默的脖頸。
陳默被他急切又毫無章法地動作弄的也有些動情,本來周城長的就挺耐看,雖不是那種俊美高挑型,卻給人一種踏實可靠感。不像自己之前的那些男人,空有外表,一個比一個渣。
“我先、先洗澡吧。”陳默喘著,氣息微亂,面色微紅,有些不敢看正作勢為自己含的男人。
“我幫你。”周城單膝跪著,姿態虔誠,雖衣衫狼狽,卻還是讓陳默看著一陣心悸——他怎麼不知周城的眼睛竟是這麼好看。黑的像玉,瑩潤又溫柔。
陳默自從上了三年級,就沒再和人一起洗過澡了。小時候是因為小孩子的自尊心,長大了則是因為自己的癖好。他怎麼也想不到,會在多年之後,在自己的公寓裡,會和一個不喜歡甚至是有些討厭的男人一起洗澡,而他居然還覺得挺享受。
周城很會體貼人,細心周到地給他打上肥皂,爾後竟然還按摩起他的肩膀來。“你整天出去送外賣,胳膊應該很酸吧。”他念叨著,“雖然一盒盒的外賣不起眼啊,但是累加起來也挺重的,默默,這樣可以嗎?”
……這人不是說被下藥了麼?怎麼這會兒倒悠哉悠哉呢……陳默雖不解,但因為人家正主都不急,他這個解藥急毛線,反正,這傢伙的手技還不錯,被他這樣或輕或重地按摩著,肩膀的僵硬果然緩和許多,於是言語間便也沒那麼刻薄冷淡:
“沒辦法,我學歷不高,只能做些這樣的工作了。”
周城的動作一頓,爾後手指又靈活地動了動,不過卻是探到陳默的胸膛前,摸到那兩粒小豆,略微粗糙的指尖摩挲著,唇附在他耳邊,道:“我好像忍不住了。”
陳默:“……”這廝是不能誇麼?好不容易有點兒好感就被這獸性給埋沒了。
見人沒吱聲,周城便理解為默許,當下各種動作更為毫不客氣,摸一摸呀,舔一舔,輕咬一口再親一親,直至把身下人弄的氣息大亂,面色緋紅,這才心滿意足地把人壓下——“準備好了嗎?”
陳默扭著臉,眼睛微閉,要不是面色緋紅,周城會以為自己這是在強迫他幹這檔子事兒呢,可並不是。周城奸笑著,手指往下,探到那處緊繃以及後面的溼熱,不再猶豫,就著溫熱的水流,揮兵南下,直搗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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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豪雨,直至破曉才漸漸停歇。
陳默睜著眼望著外面微微透亮的天空,室內沒開燈,他側過臉,只能隱約看到身邊男人臉的輪廓,方正,剛強,踏實。
可他又明明知道,周城的嬉皮笑臉,周城的死纏爛打,周城的……浪蕩花心。昨晚鬧騰的狠了,腰軟的不像話不說,還滿屋子的味兒,他輕聲嘆息,想翻身下床去清洗一番,卻在剛離開床時,手被周城抓住了。
那一瞬間陳默的心快了一拍,他甚至在擔心周城的反應——嘲笑?諷刺?抑或是挖苦?呵,明明對他一副厭惡模樣,卻在床上這麼熱情,不是淫…蕩是什麼。他甚至都準備了臺詞,該怎樣反擊周城,才能讓自己不至於落於狼狽。
卻一直沒等到他所預想的話,確切說,周城沒說話。陳默掙扎一會兒,這才敢回頭看他——這廝竟然還睡著!眉眼柔和,一臉滿足,就差嘴巴流口水了。
陳默怔了怔,盯著兩人緊握的手,一時有些不知所措。良久,他彷彿終於認命一般,又回